这些年唯一让世子夫人头痛的只有大公子。”
大公子指的是陆致。
阿薇在灵堂和接风宴上见过他,听说文武都马马虎虎。
好像够用了,又没那么得用,尤其是作为定西侯府的嫡长孙,桑氏只盼着他能更争气些。
比不了外头的神童,起码不能输给府里的弟弟陆勉。
陆勉是岑氏的嫡亲孙子,刚七岁,功课上有模有样,叫定西侯很有面子。
岑氏有一儿一女。
女儿陆思没养活,两岁时夭折了。
儿子陆骋,便是陆勉的父亲了,除了这七岁长子外,他与妻子另育有四岁的女儿和才满周岁的儿子。
比起只有一子的陆骏,陆骋可以算是子女缘不错。
不过,用陆念的话说,陆骋与母亲岑氏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平庸的嫡长孙与聪慧的次孙儿,”陆念把玩着手指,指甲锋利,当即在指腹上划出一条红印,她不觉得痛、也不在意,继续往下说着,“岑氏失了中馈,还不得把宝压在陆勉身上?
她一个填房,为了拉拢父亲与阿骏,早年间一直装贤惠和善,好名声是她的立命之本,也就做不了养废阿骏、扶陆骋上位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可要是陆致不成器,远不如陆勉,那就怪不到岑氏头上去了。
陆致是阿骏夫妻俩自己管教的,教不好只能怨自己。”
“只是平庸,还不足以夺爵,”阿薇不动声色握了陆念的手,“教好难,教坏易,舅娘若不管得紧些,迟早会出问题。”
陆念没有手指玩了,倒也不争,思绪全在陆致的事情上,脸上全是嘲讽与嫌弃:“说白了就是阿骏没用!儿子教养,当娘的住在后院就隔了一层,再上心也总有不周全的地方。要教好了还得靠爹,偏当爹的自己就拎不清。”
阿薇很是赞同。
幼年在京中的事情,多数都已经记不起了,只隐约有些细微片段从记忆深处翻出来。
她是金家的宝贝疙瘩,但她的玩伴很少,隔房的几位堂兄长她许多岁,早就开蒙念书了。
她记得想找哥哥们分享新得的玩具时,他们不是在学堂,就是在被伯父们考校功课,要么就是被祖父叫去指点。
如此就给阿薇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长大了就要读书、整日不得闲。
慌得她一点不愿长大,这份“怕”让她记住了。
如今大了,看待做学问自然也与从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