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阿薇的嘴唇被刀划了个小口子,血珠子渗出来,被她一舔,染红了半张唇。
陆致猛然就想到了志怪小说里那吃人的女妖怪。
“妖怪!”他挣扎起来,一时动静比那死到临头的鸡还要大。
可他身后就是不动如山的闻嬷嬷,岂是他这样的小身板能抵得动的?
陆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子被阿薇塞到了他的手里,也只是塞着而已,他能感受到掌肉贴住了刀柄,但他的整个手依旧被阿薇控制着,怎么使劲怎么动,完全不由他做主。
而那只擂台上看着翅膀力大无穷的黑羽鸡,却完全摆不脱阿薇,亦无法再高声鸣叫。
它只能露着咽喉,费劲地踢着早就被捆扎实的双足,仅此而已了。
阿薇手指用力,拽着陆致用手中的刀子抵住黑羽鸡的咽喉。
“对,横着给它来一刀,”阿薇没有立刻割下去,只比划了两下,“你得使劲儿,若是力气小了、没有割断喉管,那鸡就死不痛快,你松开它,它还能顶着那露出血口的脖子满地扑腾,一面扑、一面流血。
你看过它与别的鸡搏斗,知道它厉害,这种斗鸡的命都硬,临死前能耐得很,我们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撵着它。
到时候,你这书房里里外外就全是鸡血了。
所以啊,还是要下狠刀,直接割断,让它折腾不得。
你这么喜欢这只黑羽鸡,肯定舍不得它垂死挣扎吧?那就给它一个痛快吧!”
陆致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现在哪里是他不肯给黑羽鸡痛快?
是这个疯子妖怪不给他痛快!
等那刀子终于出力,划开鸡的咽喉,看到血冒出来的那一刻,陆致四肢一软,整个人往地上瘫去。
闻嬷嬷没有放开他,依旧架着。
陆念先前趁着这点工夫去陆致书房转了圈,直接从他的书桌上拿了个笔缸出来。
那笔缸是家中老物了,不是什么精贵东西,就是普通瓷窑出产、也没什么花纹的便宜货,但陆骏小时候开蒙就用着这个,想来是传给了儿子。
连那份不成器都一并传了下来。
陆念嫌弃极了,倒空了笔缸,简单过了水又擦干,拿出来给阿薇。
“别浪费了新鲜的鸡血,我记得阿骏爱吃血,”陆念撇嘴,“让他尝尝宝贝儿子的孝心。”
阿薇抽走了陆致手中的刀,又将笔缸塞给他:“捧好。”
陆致双手发软,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