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竟要亲自前去吗?”张郃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说道,“如今城外兵荒马乱,三路叛军随时杀到,此时出城,是不是太过危险了?”
“我虽往常山,却有不去上曲阳县!那公孙伯圭不过占了一县之地,其州县还在父亲手中,又能有何事?”韩彬摆了摆手,神情很是轻松。
“再说韩某不过一纨绔子弟,手无缚鸡之力,行于乱世之中,又能认得我是谁呢!”
“不可!”还没等张郃说什么,韩馥的声音突然背后响起,大声呵斥道。
“这个时候出城,你不要命了?且不说那麴义袁绍,就那公孙伯珪也是虎狼之辈,岂是好相与的?”
“此去常山,一旦你落入公孙瓒之手,当如何自处?为父若是没了你,就算邺城这一仗打胜了又能如何呢?”
看着韩馥那真挚又着急的眼神,韩彬心中忽然有些感动,但表面上还是隐藏得很好,满脸轻松地说道:“父亲不必忧虑!”
“此去常山,孩儿又不从上曲阳县路过!公孙瓒在常山国不过占了一县之地,何足为惧?余下州郡皆在父亲手中,只要孩儿低调行事,那公孙瓒又安知我是谁?”
“更何况,孩儿此去是为位父亲请贤。此事若成,我冀州将再得一上将!算上儁乂,从此父亲便有左膀右臂,来日争雄天下也算有了资本!
“可我若不去这一遭,以颜良之勇武,只怕我邺县城中无人能敌!城中粮尽之时,便是城破之日!到时你我父子也难逃一死!既然如此,赌上这一遭又有何妨呢?”
“不行!”韩馥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摇头拒绝。
“浩庭!为父打拼半生,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若你陷于敌手,为父就算击退了袁绍,夺取了天下,又有何用?”
“既然是为我冀州请贤,那为父这个州牧亲自走上一趟,岂不更好?”
“父亲!”韩彬一把抓住韩馥的臂膀,用手使劲攥了攥,沉声说道,“你才是冀州之主!”
“只有你坐镇城中,才能令军民上下一心,共抗强敌!你若是走了,这城内的民心也就散了!若你落在敌人之手,那对于整个邺城更是致命的打击!”
“你说对吧!儁乂!”说着说着,韩彬突然看向了张郃。
“啊?”
本来张郃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情深的画面极其的尴尬,也不知道是该走该留。恨不得脚下立刻有了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像鸵鸟一样把它埋起来,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