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碰,和他相对而坐,又摆出贤良模样,亲手盛了碗汤递过去。
顾临渊淡声道:“今日你父亲来找我,跟我说你弟弟一事。”
他伸手将羹汤接过,修长的手指扣着碗沿,话里不带半分温情。
“你弟弟江砚抢占民女未遂,人家告到了官衙,幸亏没出什么大事,但是免不了一顿板子,就是来找我,我也不能轻饶,律法是国之根本,我身居高位,更不能违。”
汤匙在碗中轻搅,他随即又说:“我虽拒绝了,岳父大人却没有消去求情的心思,还请夫人从中调解,你我两家既然结为姻亲,脸面就是一体,万不可以权谋私乱了律法。”
他这番话,把江苒溪要为弟弟讨官职的话压在了喉咙口,再也吐不出来。
她尴尬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碗筷,只觉得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了。
但是面对顾临渊,她也只能咬着牙摆出一个笑模样。
“夫君说的是,是江家给夫君添麻烦了。”
“无妨。”他淡淡回了一句。
江家原本就是商户,当初天下未定之时,江家得了从龙之功才有了如今的位置,家风不严也在情理。
顾临渊没有怪罪,毕竟他对自己这位夫人,还算是满意。
江家两女一子,长姐未婚孕子,小弟品行不端,倒是他这位夫人与另两位不同。
白日里温柔小意,识大体,夜里床榻间也颇为和谐,如此,他便也没有再挑剔的心思。
一顿饭吃完,江苒溪照例询问,“夫君今晚可要宿在妾身房里?”
顾临渊擦手的动作一顿,脑中想起昨夜床榻云雨,那种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噬魂夺骨的感觉,又蔓上他的腰身与背脊。
他想,既然是成婚没多久,且膝下还没有子嗣,沉迷于这种舒畅的欢愉之中,放纵些也没什么。
“好。”他顿了顿,“就现在吧,如今这个时辰,更容易有孕。”
江苒溪身子一僵,现在?
她忙给丫鬟使眼色,同时,顾临渊已经向她伸出了手,甚至察觉出了她面上的些许不对。
“夫人,你在等什么?”
江苒溪的手在袖中攥得紧了紧,强将心中的抗拒与厌恶往下压,这才慢慢将手伸出去。
只是手即将放到他手心时,她又猛地收回来,慌乱之中摆出娇羞模样,“总要先沐浴才好。”
顾临渊手心一空,面上却是没什么反应,“无妨,你我一起沐浴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