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的晚霞之中,一个少年静坐山头,闭目凝神,吞吐之间一缕清风散去,进而慢慢睁开眼睛,注视着天边的光芒点点消散。
“唉……”少年的神情有些落寞,抬手捏了捏拳头,忽然起身跃下山巅,径直朝着绝壁下一间院舍坠去,在即将落地时,只见他一通翻转,双足单掌着地便是稳稳当当地站起身来,望着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院,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复杂,短暂犹豫一番才迈开步子走进正门。
陋室里炉火正旺,暖意融融,不似屋外寒风萧瑟。一张桌一张椅一壶清茶一张床,床上一人睡得正熟,仰面朝天,手脚大张。少年只是短暂瞥了一眼屋里,回头轻轻关上房门便走到桌前拉开椅子朝着炉火坐下。
夜深人静,嘶哑的蛐蛐声难得消停下来,但还是听得见身后传来的轻微的鼾声,少年轻叹一口气仍是呆滞地望着跳跃的火焰长长消消。
“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已经八年了吗?”
沉默。
“一境二境三四境,三境泽灵……”少年再次沉默,良久又才轻声囔囔自语道:“师傅,你说我多久才能练到六七境呢?在这山里,一境两载,四载两境,等我练到了六七境啊…我都六、七十岁了吧?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吧?我,我还是想……”
“心不静道不进,树欲静,而风不止……”
闻言,少年一惊,突然咳嗽起来打破安静的氛围,慌忙道:“师…师傅你还没睡啊?”
“睡得有些累了,正想动动身子松松筋骨,恰好听到了一些……”一顿,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哈欠,慢慢揉着眼眶,“你啊…想走就走吧,一直待在这里也不见得是好事。”
“真,真的!”
“当然,不过也高兴得太早…就不讲那些虚的了,就再给为师捶捶背,也当是送别礼吧。”
“好…好。”
三更,少年睡在床榻上,身上盖着破烂的被褥。
在这个屋子里,一切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就是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而这塞比徐公的美男子也压根就没半点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之象。半夜时分,少年已经睡下,而他就静静地坐在床边,张望着周身,不一会儿忽然起身挠着散乱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走出屋门,嘴里还嚷嚷着:“道非道非常之道,人非人非常之人。授之技,学之长,也只不过水中之月、雾里看花……不及,远远不及……”
翌日清晨,鸟鸣清脆。
少年围着小院绕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