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扶雪点头,到现在还以为玄乎。
那便是传说中的平阳公主啊,想昔时,不幸的住在后院的小骆扶雪,或是她的小迷妹呢。
平阳公主,妇女典范。
故太淑妃之女,也是先帝的幼女,自幼备受先帝心疼,才华过人。
她一岁识万字,三岁背千术,五岁醒目四书五经,七岁能将藏书阁的大部分书卷滚瓜烂熟。
八岁师从禁军管辖艾上将军,习武练剑,一手长剑,使的入迷入化,三年后,便是艾上将军都感慨,她后来居上胜于蓝。
十二岁,先帝驾崩,她的兄长,殷蒙的爹,此时皇上登位,内忧外祸,她帮助皇上,巩固朝局,盘算不输文臣,勇武直逼武官,备受朝臣拥戴。
只是到了十六岁那年,皇上要将她指婚给振威将军,她抵死不从,离家出走,从此杳无消息。
少年平阳公主,那是多少女人所敬仰的工具。
谁都希望和她一样活的大肆倜傥,能建立报国,和男子一样,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
平阳公主这个神话,却为了一桩婚配,终结了。
人们感叹,便是高高在上如公主,便是功绩赫赫伶俐如平阳公主,也终于难逃女人的宿命,唯一的抵抗方法,也仅有逃之夭夭这般狼狈了。
一时生出多少女人不如男的感慨,这大梁史上,自后也再也没出过第二个平阳公主。
这个人,淡出了经历舞台,一并带走的,是女人们对时代的抵抗精力。
大约昔时的平阳公主如果继续留在京城,骆扶雪现在在提刑司办差这种事,也便不会被人比手划脚了。
她不是个八卦的人,却对这般神话的女人,有诸多的兴致:“殷蒙,平阳公主昔时离宫出走,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不在大梁境内了,她如何会在这里?还做了个毒狼峰峰主?””
殷蒙上床来,她挪了挪位置。
他撩开薄被,一如平常,密切的将她揽在臂弯中,缓缓道:“许舒昔时虽是女人,却领有诸多拥戴,民间更是许多女人奉她为偶像,一时之间,传开了女儿帝国之言,说她如果是个女皇帝,必是有惊世治国之才,不在此时陛下之下。你晓得父皇为什么那麽质疑多疑吗?那并非是年纪渐长逐步导致的,那性子,怕只是从皇祖母肚子里带出来的。亲儿子他防范,十二年前,亲妹妹他又何曾轻松过一会儿。昔时许舒手中尚无一兵一卒,只因为民间几句崇敬的歌谣打油诗,他便对许舒心生忌惮,随意的给她指派了一门婚事。”
“皇上是不是有怪癖啊,看不惯谁便给谁指婚。”
想想看殷蒙和她的婚事,可不也是皇上的宏构。
“和你我的婚事差别,他对我纯是羞辱。”
额,骆扶雪表示,宝宝不高兴了,的确是事实不错:“对平阳公主,是什么?”
“破灭。”
“什么好处。”
“民间将许舒传为神女,如果将一个神女许配个一个平凡粗俗的农夫,这个神女也便失了神话的光芒了,振威将军,比起昔时的许舒来,顶多也只是个农夫罢了。”
有事理,让天仙披上凡人的衣服,收去光芒,每天缠绕着油盐酱醋茶和孩子,也与凡人无异了。
神话之因此为神话,便是因为高高在上,不可能亵玩。
一旦神话堕入凡尘俗世,也便没什么秘密和崇高可言了。
何况,女人一旦有了家,心情上自己便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何况还会有孩子。
想起来她还记得少少,昔时皇帝赐婚,消息传入民间,朋友们是多么惋惜感慨,以为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么一想,皇帝这个九五至尊其实当的何其寂寞。
他到底爱过谁?
自己的同胞姐妹,他防范。
自己的亲儿子,他打压。
自己的一众女人们,他如此寡情的人,又对谁动过至心。
说是最为痛爱皇贵妃,可再是痛爱,太子的位置,他不也听任着瑞王和乾王等人,暗中斗个你死我活。
“你这么一说,我都以为皇上有生理疾病了。”
“什么疾病?”
“没什么,继续说平阳公主吧,她如此出众醒目的一个女人,怎会情愿下嫁给不过一个振威将军,逃婚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她如何便和徐莫庭结婚了?”
“此事说来话长。”殷蒙替她拉了拉被子,“容易了说,便是她昔时离宫后,发现满城都在搜索她,直到禹州地界,随处都是拿着她画像的官兵,她逃无可逃,最后误打误撞进了恶人谷,明白了徐谷主和徐莫庭。”
“徐莫庭看着比她小啊,她离家出走那会儿,十六岁,徐莫庭那会儿大约或是个穿戴开裆裤的小屁孩呢,两人是如何搞一起的?”
殷蒙轻笑:“细致如何在一起的,本太祖并不清楚,其时许舒的确不是要嫁给徐莫庭,而是要嫁给徐谷主的,徐谷主丧妻多年,许舒的名字,顶的便是他的亡妻。”
等等,她要消化消化。
“因此,这个亡妻,是徐莫庭的娘了?”
“是。”
“那麽,徐莫庭和许舒结婚,便算纰漏年纪不说,他和一个跟他娘名字一样的女人结了婚?”
“可以这么说?”
三观呢,节操呢?
想想看,骆扶雪以后的闺女,如果嫁一个叫做殷蒙的人。
阿噗,骆扶雪一口老血,吐死吧。
恶人谷行事,不是一样人能理解得了的。
“最初是要嫁给徐谷主的,最后怎的便嫁给了徐莫庭?”
“此事说来,也是徐莫庭自找的。”
徐莫庭,倒的确是这种自找困扰的人。
骆扶雪兴致盎然:“说说看。”
这个八卦,她听的津津有味,着实听出了九曲十八弯的觉得,她想晓得,还能刺激到何等地步。
“昔时,许舒在恶人谷藏了五年,二十一岁的时候,徐谷主向她表清楚心迹,她虽并不稀饭徐谷主,却也并未拒绝。在婚礼当日,徐谷主受了重伤,眼看着婚礼一切计划完,他怕许舒借故忏悔,便借了夏颖去,将和他五分相似的徐莫庭,打扮成了他的神志,代替他迎娶许舒。,徐莫庭调皮,送入洞房后有意要嘲弄一番许舒,却不料玩出了火,差点和许舒春宵一夜晚,共度良辰。”
他说到这,竟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想来这徐莫庭自己坑了自己,的确搞笑。
骆扶雪已乐不可能支,这徐莫庭,果然是自找的啊,背面的事儿,殷蒙不必说,骆扶雪也能猜到一二分:“徐谷主晓得这件事了是吧?”
“许舒不是平凡女人,她应允这门婚事,只是出于对徐谷主的尊重,这事着实惹恼了她,徐谷主也知此事不可能挽回,却是个极为情重道义之人,既晓得徐莫庭在新婚之夜差点毁了许舒明净,便叫徐莫庭卖命到底。徐莫庭抵死不从,离家出走,许舒一恼之下,说和恶人谷老死不相闻问,离开了恶人谷,来了此处,也不知是否和恶人谷生气,建了这毒狼峰。”
“典范的生气啊。我以为,她未必气的是徐谷主在这件事上的过错,她气的应该是徐莫庭吧。”
傻子都看得出来,许舒稀饭徐莫庭。
殷蒙认同:“因此,徐莫庭这次送上门来,是不会再有时机离开了。”
“怜悯他,为他默哀。”
“呵,他是你骗来的吧?”
说到这,骆扶雪又难为情了:“什么也瞒你,我怕你责罚殷熬小北,便拐了徐莫庭一起前往,一路上有个贴身护卫,又可潜藏了身份,当然我没想到他给我脸弄成如此,你看不习惯,迁便看吧。并且我也没想到,事儿最后会导致如此。”
“傻瓜,你又自责了,本太祖说了,你安全便好。”
他越如此,骆扶雪内心超出意不去:“我倒是安全啊,可我大约把事儿搞砸了,你现在查到什么地步了?”
“没有什么希望。”
没什么希望?
骆扶雪以为不大大约:“如何会?”
他故作头疼:“这是丰州地界,凡事并不容易,加之官府随处防范谨慎,很难动手。”
骆扶雪没以为他们有多谨慎啊,否则她和徐莫庭也混不进去。
大约他们一开始便入了人家的套。
她完全不记获得底为什么白昼还好好的,到了夜里,高大人居然便开始匿伏攻击她们。
并且从迷魂散来看,高大人是早早的安插下了圈套。
大约,如殷蒙说的,他们预防森严。
是她马虎,自坠圈套了。
“好吧,小北在京城,也顶不了太久,我既然来了,此事我们尽快查出些端倪,然后赶紧回去,青杏是不是告诉你了齐王之事。”
“嗯。”他应。
他晓得了便好,只是,哎。
骆扶雪摊在床上,一脸愁绪:“我总以为有事儿要告诉你的啊,为什么我便是记不起来呢。”
“别想了,乖。”
他亲吻她额头。
她轻笑一声,乖巧的缩入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腰肢,内心竟有一股蠢蠢欲动,想偷点香。
事实上,她是个动作派,的确也这么做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一点点的往上拉他衣服下摆,不知为什么,她总以为他的腰带很难懂,好似自己在梦里解过,如何也车不开,她或是从底下探进去来的利便点。
他喉头一紧,她的药,是不是还没褪洁净?
“骆扶雪。”被窝里,他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滚烫。
“啊,哦,你叫我啊,干嘛?”
她心虚,忙抽回击。
他轻笑一声:“没事,你睡会儿吧,我去交托青杏,给你做点吃的。”
啊呀呀,别走啊,好赖让姐姐先摸一把啊。
不不不,她银虫上脑了,为什么一没话可聊,便开始垂涎他的身子。
她要禁止,她要自持。
她为什么要禁止,为什么要自持呢?
眼看着他站起,倏地有种今日非要扑倒他的强烈希望。
她猛从背面抱住了他的脖子:“别走。”
“骆扶雪。”他喉头吞咽,声音微微沙哑。
骆扶雪用脸颊蹭着他的后背,声如蚊呐,低声挽留约请:“别走,陪,陪我会儿。”
再不走,他只怕自己独霸不住。
不苏醒的她,极尽挑逗,投怀送抱,他尚能控制,那是因为不想要了那样的她,他怜惜她,爱护她,希望给她一个美妙的初次。
现在,苏醒的她,软香糯语,声声娇媚,他已自控到了极限。
“骆扶雪……”
“憋说话。”
下一句,他听过,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