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厌食和胃病困扰,这只手太瘦太干枯了,握在掌内心,乃至透过皮肤,都能觉得到一股油尽灯枯的滋味。
针头推入的痛苦,微微让太后颤抖了一下。
骆扶雪尽量减慢动作,回血以后,她让徐静找了松软的布片来,固定了针头,自己亲身控制那“滴斗“,让阿依古丽取了油灯,眯着眼睛对着羊皮管内看液体的痕位。
这一次“输液”,着实辛苦,骆扶雪没折腾的累晕过去。
收效身子快,一瓶下去,太后微微开始转醒,她现在的身子,必需还得来一瓶。
第二瓶到一半,大伙的期盼下,太后醒了。
她含糊的看着骆扶雪,举手想说什么,被徐静按住,只因为骆扶雪叮嘱过,万万不可以让太后乱动,乱动针头断在静脉里便完了。
徐静服膺着:“太后,您醒了,您别动,六扶雪在给您治病呢。”
太后衰弱的看了看宫女手里捏着的包裹着羊皮的陶盅:“这是什么东西?”
其实徐静也问过骆扶雪,只是骆扶雪说的,她没听懂。
原话复述了:“六扶雪说,这是生理盐水。”
骆扶雪晓得太后听不懂,容易清楚道:“太后,便是盐水。”
“盐水?这是要把盐水贯注哀家体内?”
“嗯。”
“混闹,这盐水如何能如此灌进入。”
“您别动啊。”骆扶雪控制着最紧张的”滴斗“,也是不敢动,还好有徐静按着她:“太后,您昏睡很久了,是六扶雪的生理盐水,让您醒过来的。”
“骆扶雪。”太后语气虚疲疲乏,“你,真不是在混闹?”
这话可笑,她和自己性命可以开玩笑,也不敢拿她白叟家的性命开涮啊。
倒也听出来了,太后白叟家,惜命的很呢。
她边调查着“滴斗”里的环境,边颇为无奈:“您以为呢,您看治好您,我顶多得句奖赏拿点犒赏,治不太好您,我脑壳可便不保了,我敢混闹吗?”
这丫环。
说的倒是句真话。
这趟浑水,她大可以不趟的。
自己的身子自己晓得,比起昏迷前,身子的确舒适了许多。
胃里不再酸疼的厉害,小腹也不再阵阵抽疼,心口不再烧了,虽然另有些衰弱,可身子的症状都在缓和,大约真是她这个什么生理盐水的好处。
“你这丫环,是在提前和本宫讨犒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