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福。”屋内大伙,包含徐静,纷纷跪下。
皇子们也都跪下身:“皇祖母万福。”
一时,仅有骆扶雪和皇帝两人,比较站着。
她一手举着“盐水瓶”,一手捏着“滴斗”,姿势有点傻,颇有些尴尬。
“皇上,不太好好处哈,我现在不大利便,回头我给您补一个礼。”
皇上并不缺这一个礼,挥手叫了朋友们平身,骆扶雪忙把“盐水瓶”塞回宫女手里,差点没给她扯断了,这小宫女,跪的这么麻溜,还好骆扶雪眼疾手快,从她手里抢回了“盐水瓶”。
阿依古丽和徐静,也重归各位,一个掌灯,一个看着太后的本领。
皇上的双眸,布满血丝,神志颇为疲累,连鬓角的白首,都觉得多了几分。
齐王的案件,预计让贰心身疲钝吧。
现在太后又病倒了,他为父为子,都是够惨的,一堆事叠一起,够折腾人。
他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骆扶雪手里的新鲜东西:“这是什么?”
“回皇上的话,这是治太后病的药。”
说什么生理盐水,还不如说的容易清楚些。
皇上颇为质疑,看着黑压压跪着一圈的太医,脸上的疑色散了些,大约是太医院开出的新方剂。
只是他并不清楚,这一套别致的东西,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陶盅,一跟长长的橡皮和细竹子连成的东西,另有一头好像放在太夹帐背上,只是有白色的布片包着,也看不清那一端是个什么神志。
只是床上躺着的人,也让他没心思去细究这是什么东西,苍白枯竭的嘴脸,衰弱的神志,无一不让贰心疼。
如果非天洛不孝子,他也不至于担搁到现在才过来。
贰心有愧疚,上得前往。
徐静闪开身,皇上伸手,想和平常一样,将太后枯瘦的手,归入掌心。
但听得一声力喊:“别动。”
全部目光,循着这声音而去。
有震悚,有怜悯,也有暗笑的。
这骆扶雪,她果然敢吼皇上,她是活的不耐性了吧。
骆扶雪“动”字的尾音,半截卡断在嗓子里。
他妈尴尬了,她一时发急,忘了面前的人,是九五至尊,招招手指便能捏死她的皇帝了。
眼看着皇帝的脸有点黑。
屋内的空气有点沉。
骆扶雪的脖子半拉快从脑壳上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