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走了形的遗体……
四皇子比她还小三四岁,现在才多大?虽不熟识,不过那少年也见了好几次,那麽一个爱笑的不谙世事的人,乃至还没体味过人生的爱恨分袂,人生都不美满,竟这么去了!
她不信那是不测。
全部的人都明白,四皇子的蓦地离开是一场政治诡计,而他是个政治诡计下的捐躯品。
屋内哄了一阵子,才倏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好像悲怆发狂的母兽,从胸腔里发出使人混身哆嗦的悲鸣:
“我的儿!我的翠哥儿啊!”
“母后,您岑寂一点。”二皇子声响压制着忧愁。
骆扶雪忙迅速步到了廊下,方进了门,便瞧见宫女内侍们跪了一地,皇后正蹒跚着扑向闺房,恸哭道:“天子,您迅速醒醒吧,臣妾的翠哥儿没了,天子求您迅速醒醒吧!”
二皇子进了闺房里:“母后,父皇身子不太好,您别在这里即使这么着……”
骆扶雪以袖擦拭潮湿的眼眶,慢步走到周承奕身旁。
周承奕眼眶也红红的,揽住了骆扶雪的肩,二人此时都只能沉默。
天子身中一月散之毒,不知能否活下来,四皇子又出了如此的事,一夕之间受攻击最深的便是皇后,她趴在拔步床沿抓着明黄美丽夹被,俯在上面摇头悲啼。
而天子仍旧是面无人色的昏厥着。
那排场叫骆扶雪看了都跟下落了泪,正用袖子拭泪,肩上搁的大手便紧了紧。将她带到了屋外。
抬眸,对上周承奕俊朗眉目,骆扶雪唇角动了动,想慰籍他的话是没说出来。
周承奕眼中填塞珍视。显然觉得道她的体贴,哄着她道:“你回来歇着吧,这里乱的最,还不知要闹的如何样呢,若有什麽事儿我在去叫你。”
“好吧。你自己周密一些,也别触了皇后的霉头,她也是不幸人。”
“你倒是善心。”周承奕用袖子替她抹脸,将她脸上蹭的发红。
骆扶雪叹道:“白首人送黑发人,这种苦何处是外人晓得的?好了,你迅速去吧,别管我,我这便回来了。”
周承奕拍板,转头交托程晨:“你周密你家主子,有事随时往返我。”
“是。奴仆晓得了。”程晨应是。扶着骆扶雪的手臂下了台阶。
骆扶雪一起离开上院,还隐隐听得见那惨烈的悲鸣,仰面望向与通常一般蔚蓝的天际,呼吸着空气中清爽的植物幽香,一时悲感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