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良久,谢必安停止了哭声,神情却更为的恍惚和空洞。他喃喃地道:「挽儿就那样奋不顾身地挡在我的面前,那一天她穿着凤冠霞帔,从来没有过的美!大红色的衣衫,那红色就如这崖下的岩浆一般,滚烫而纯粹!」
「只是她手里早就多了一枚锋利的短匕,那短匕锋利的匕尖正抵在她的雪颈之上原来,她明白,依照我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弃,更不可能离开草庙村她早已经料到今日之事!」
谢必安闭着眼睛,缓缓道:「挽儿将短匕抵在她的雪颈之上,告诉所有人退后!草庙村的村民顿时僵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韩辰有些气急败坏,他质问挽儿,他说,我给你财富,给你地位,可是在你的心中我仍旧不如这一区区贱奴么?我一片真心,却换不来你哪怕一点点的真情?为什么!为什么」
「萧挽儿一脸破碎的忧伤,缓缓回头,竟冲我柔柔地笑了起来,那笑,一如当初我见到她时那样的美好,她说,韩辰,你便是有千般万般好,也抵不过这个乞丐在我心中丝毫!韩辰,若你真的真心对我,便让所有人,包括你,全部退后,让他平平安安的离开!」谢必安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缓缓地低下头去,乱发遮蔽了他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他一丝丝的表情。
「韩辰实在没有办法他害怕挽儿做傻事这才答应让所有人让出一条路,让我离开村子更保证,只要我再不回来闹事,他便再不为难我更不向官府告发我的行踪」
「我走投无路,料想实在没有办法,只得神情恍惚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村子萧挽儿一直将那短匕抵在她的雪颈之上,护着我离开,直到她知道我安全了,那些人再动手已然不及时,这才这才」
谢必安涕泪横流,嘴唇颤抖,讲不出话来。
半晌,他绝望而痛心,悲凉而无助地道「她忽地一使劲,那手中的短匕早已全部没入她的雪颈中
血流如注,洒在她火红的凤冠霞帔上,点点斑斑,犹如凄艳的花我已然走远,转头之时,正看到挽儿扑倒在地,血从她雪颈上汩汩地流出,短匕撒手,落在地上,铿然作响」
「唉!烈女如斯!痴心如斯!谢必安,你负萧挽儿太多太多了!」苏凌一闭眼,痛惜道。
「我肝胆俱裂,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回去,萧挽儿用尽最后的力气,冲我说,谢肃衍,往前走不要回头!」
阴阳洞寂静无声,只有三个人起伏不定的喘息,便是那喘息声也带着无尽的压抑和凄凉。
「我终是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