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何必收了笑,摸着脑袋,假模假样地担忧道:“这个嘛……郡主今个儿身子不好,病又反上来了,我家爷正守着她呢。”
何妄神色一滞,回头望向身后。
只见坐在太师椅上的意行眉眼漠漠,拍了拍偎在他怀里的雀儿,示意她起身。
何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快步走到椅边,寒声道:“主子,进去可就出不来了!那畜生就是想断了你和云州官员的私下往来,不让你摸清他们的底细!”
夜风微凉。
“有什么办法呢。”意行自嘲一笑,微展双臂,立马便有人为他披上素白云纹风袍,“云州是父皇许给他家的封地,地界上全是他家的兵,他想一手遮天,我能拿他如何。”
何妄咬牙切齿道:“反天了!”
意行拍了拍他的肩,吩咐道:“你找个官家府邸,把雀儿安顿了。再带上东西来宁王府寻我。”
“七哥……”雀儿扯住他的衣袖,眼睛湿湿的,“我想跟在你身边……”
意行眸子一冷,轻轻扯开了雀儿的手,在十几个锦衣卫的拥护下头也不回地下了舢板。
见他来,何必立即跪礼道:“参见七殿下,千岁万安。”
意行垂眸,目光落在何必腰间那把细长的苗刀上,他记得刀膛中有一颗银珠,会发出细碎伶仃的清响。
“这是我送你的那把刀。”
何必脸上结出阴晦的霜,俯首道:“是。”
“那时你还小,心慈手软,次次都拖师兄弟的后腿。”意行淡淡道,“于是我送了你这把刀。”
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他送刀给何必时,说华丽的赘饰和悦耳的清响能让人忽略血腥气和横飞的肢体,忘记每一次挥刀都在夺走别人的命。
手起刀落,刀落手起。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把人当作牲畜宰。
后来。后来。
“您想把我炼成手中刀剑、门下走狗,我如今也算是如您所愿了。”何必无悲无喜。
他轻击手掌,兵阵分开,一辆七宝顶马车缓缓驶出。
意行望着马车顶那颗明显逾制的夜明珠,眼底冰冷,当真是好华贵的一辆囚车。
“七殿下,您请。”何必恭敬道。
意行冷眼睨着何必:“忘了怎么伺候我了?”
何必攥拳,手背冒出青筋,很快又消了下去,他摆出平时惯有的赖笑:“怎会。”
说罢,他乖顺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