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最后是大量的失血,让他渐渐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
听到那密集的脚步声,他微微睁开眼皮,露出半颗已渐渐黯淡且布满血丝的眼球。
“啊……天亮了,威慑程序最关键步骤应该已经执行。到底顺利不顺利?这秃子,该不会是来验明正身,然后拉我去行刑的吧?”
张墨瞪眼看着来人。
这人放下皮箱,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苍老面孔,也瞪眼看着他。
“张兄弟,早上好。我乃东元甲级法院高级法官,兼审查会成员孙邈,你这脑袋后面的伤口看来有些严重啊,让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老头一咧嘴,露出仅有的两颗门牙,模样显得很滑稽。
可他的身份地位显然不低,仅凭一个眼神示意,为首的狱巡便迅速上前,帮张墨解开了身上的镣铐。
张墨此刻是一脑袋雾水,他依旧没能确定,自己现在是有事没事。
下意识在系统界面上瞄了一眼,发现代号‘小男孩’的一号威慑程序脚本,依旧处于执行状态,无法查看各项细则是否触发。
由于大量失血,加上近乎一整天没有进食,张墨被两名狱巡从墙上架下来时,只觉得腿肚子直打颤,浑身无力,干脆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孙邈眼角微抽,连忙打开箱子,拿出了纱布和一些特级止血药粉,开始给张墨处理后脑伤口。
并对一名年轻狱巡吩咐道:“去食堂打一份早饭来,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是。”
眼见那狱巡得令飞奔而去,张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态度,这阵仗,不对劲啊。
莫不是,那位苏牧元大法官真这么给力,不过几个小时,就把自己给安排了。
“孙法官,请问下面我要做什么?”张墨两眼放光,心中满怀期待。
“莫急,莫急。你且按要求完成检查。”
孙邈说话间已将绷带缠好,并在张墨脑袋后面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然后,他依旧是一副慢条斯理做派,从皮箱中取出了一台造型笨重的留声机,用大号磁带的那种。
当然,这笨重之评价,是以张墨曾经地球人的眼光来看的。
在这个电器尚未普及的年代,这种录音设备已经非常先进。
将留声机摆弄好,孙邈又从皮箱里取出了一本皮质封面的画册,打开了第一页。
张墨伸长脖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