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学琵琶的台湾姑娘,嫁给我的时候,还没从音乐学院毕业。”
“听起来很不错,怎么就不靠谱了?”
“在我几乎会成为残疾人的那三个月里,她没有来过医院一次探望我这个丈夫,一心想着离婚,我希望调解,但最后拿到的是一纸律师函。我心就死了,不想做一只关着漂亮小鸟的牢笼,就放她走了。”他随意自然,轻描淡写,像是早放下了这一份伤。葵却是震惊地看着眼前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步履稳健,看不出一点受过伤或会残疾的可能。
他笑,轻轻拍拍腰部,“我患有‘腰突症’,小学三年级时倒下过一个月,后来一直没事,但必需睡硬板床,不能跷二郎腿,平常要很注意。结婚时松懈了,一直睡席梦思,结果中了招,在医院躺了很久,差点以为自己下半辈子就瘫了……现在也得好好保养,否则不知道下次中招是在什么时候。”
“喔……”葵愣愣地,不知道该从哪部分找一个切入点来安慰,听起来可悲了,“那你别太难过。”
“不会,过去的事了。”他笑。
葵摸摸鼻子,接不上话,也找不到新的话题。
“我们去吃什么?”还是他洒脱。
“舅妈说路口有个吃水产的饭馆,可以吃基尾虾。”葵朝前一指,挠挠头,往后又看了看,不对,到底是哪个方向的路口?
“哈哈哈。”他笑了,索性把车钥匙拿了出来,“带你去吃全上海市最好吃的馄饨吧。”
“啊,什么?哪?”
“我小时候,奶奶家门口的馄饨铺。”
“半夜还开着。”
“凌晨都还开着。”
“全上海市最好吃?”
“对,我赐的封号。奶奶已经搬走了,但这家店永留在我的心中。”他说话腔调像话剧台词一样有趣。
“好啊。我喜欢馄饨的。”葵跟他一起坐进车里。
“朝最好吃的一切前进。”他说。
她笑了,点头。
Fo
eve
fo
wa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