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乐得有点勉强。
“老师?”
“怎么了?”他很想含混过去,“我在煮东西呢,我先下楼看看。”
“娶阿桑吧。”她追着说,“很好的姑娘啊。”
他扭头,做了个鬼脸,“虽然每个人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死掉,但如果死不掉,一辈子是很长的,像我这种人,未必会在一个地方待上一生,忽然结婚,忽然尘埃落定,也许吧,但似乎不是现在,也不是她。”
“其实也不是我吧。”她眼含笑意看着他,那眼神看着其实渗着凉意。
“至少我以为是。”他拍拍心口,“别,小葵,别这么乐呵呵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把我当成假想敌,别把我联想成那个男人,别从我这里逼问一个结果,好吧?”
她不说话,倚在墙上,在她画的那条暹罗斗鱼旁边,神情像玉刻的女战士,那样傲慢,那样圣洁,光线洒在她的脸上,韵味刚刚好,美极了。是从女孩蜕变出来的女人,破茧之后的完美。
他吸了一口气,笑,“你这样看起来美极了,向日葵,逆阳而生,你都是最美的。”
“可我心寒。”
“别,别,我求求你了,我败了。”他拱拱手,仓惶而走。她其实冰雪聪明,骗不起。若有被骗,只是她想被骗,被另一个男人,骗了20年。
之后,没人再找她说话,很寂静,很凄清。
她继续画了几笔,有些无聊,决定出去散散步,来了很久,其实没怎么独自出去逛逛,享受难得的孤独。秋叶原在忙,于是她向阿桑问了一条路,阿桑画了路线给她,趁天还亮着,她离开了客栈。
阳光透过树叶的层层缝隙,撒在人的身上,丝丝络络,像水底的光影,绿色的海洋,带着泥土和花草的芳香。一切原始又陈旧,却新鲜又茁壮,像是这些树木经历百年,只是为了今天来同你打一声招呼。
向日葵拿着简略的地图,沿着小路往里走着。阿桑在地图上还写了,小心兽夹,真是个体贴的姑娘。向日葵很小心,也没乱走路,她不是为了迷失在这里才来的。她只是在不同的世界里过渡,像鱼一样,希望能一转身,那七秒又七秒的记忆就一段、一段的消失了。
她往森林深处走去,依靠地图,她有信心独自走回客栈,阿桑画的路很详细,林子里也有前人踩出的羊肠小道,沿着走似乎没有问题。但是当她第一次决定回头时,茂密的森林掩映着来时的道路,哪里都一样的风景,让人有点晃眼。她看了看地图,按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