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亲爱的。”她笑,“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提醒我,恐怕将来有多多机会与某位故人谋面。”
“冰雪聪明。”
“我不因此糟心,希望你也不。”
“我尽力而为。”
“君子。”
“美人。”二人唇枪舌剑,好一番斗嘴。最后都觉得有点无聊,挂了电话。向日葵捧着暖暖的杯子,看向窗外,小区里的银杏,正在一隅,悄悄由绿化为灿烂的金。
向日葵揉着太阳穴,一下午面试了三个学生,被她们的问题轮得脑袋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学艺术的就被定义成必须奇妆异服,作品独特,人也离奇的不得了。可是一坐下,问的问题比谁都要现实,交不交金,加不加班,管不管饭。真是再文艺,也免不得俗气。如今的学生又比过去的孩子眼界宽、心气高,何况是学艺术的,眼里装不下谁。就算看到向日葵,也不拿她当现在的小红人对待,只觉得他们的作品更牛,更值得鉴赏,才是未来的大艺术家。时不时几句话,顶得向日葵又好气又好乐。
她想想过去自己真是太老实了,如果没有一番变故,她真要窝在小三明治店里,觉得自己只是烤烤面包的材料,永远窝着一辈子,不敢做当红的美梦。
与这些初生牛犊相比,她曾经缺了不知道多少东西,一点锐气都没有的人生,多可怕。
她摇摇头,觉得思绪被拉到好久以前去了,那些她不想回忆的过去。
咚咚,有人敲门。
她抬头看,下一个面试者。
一个短发,假小子,全身优衣库的姑娘。
“您好。”她怯生生的,“我是来面试的。”
“嗯,你好呀,进来吧,请坐,请问你是?”
“我姓寿,叫寿小年。”她一脸青涩,走进屋子坐下,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向日葵,那眼神清澈又熟悉。
向日葵从简历中翻找出她的,看了看,“喔,是这份了。”
这是秋叶原挑中的姑娘,作品以线描的人物画为主,画风非常清新、素雅,很有想象力,构图也很别致。向日葵临时看了几张,已经喜欢上了。
“作品挺不错呢,专业学的是?”
“我,我自学的。”寿小年挠挠头,很不好意思,“你有看后面几张吗?其实我最开始是模仿你的,你在《公主日志》杂志上的投稿,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向日葵往后翻了翻,果然是的,她们的画风虽然不太想像,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