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得夸张点儿也没什么妨碍,现下这袁崇焕孤立无援,说不定呢,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一见这封信,头脑一热,就投降了。”
努尔哈赤道,“哦,那你的意思是,这投降我大金的汉人,基本上都是脑子一热的结果。”
范文程道,“奴才是就事论事,这些年大汗四处征伐,明国满朝上下的官员都不愿来辽东做官,这个袁崇焕能在这节骨眼上死守宁远城不退,那必然是意气用事的性格。”
努尔哈赤问道,“那你觉得袁崇焕见了这封信会投降吗?”
范文程道,“依奴才看,除了他头脑一热的万分之一几率,那肯定不会。”
努尔哈赤道,“这是怎么说呢?”
范文程道,“虽然他也知道投降了大汗不会让他当包衣,但仅论这剃发易服,那袁崇焕就不可能接受,不过即使知道他不可能接受,但是写还是要这样写。”
范文程是万历四十六年,在后金大军攻占抚顺之后,主动投降于努尔哈赤的汉人之一,并且还多次在后金攻取辽阳、西平之时,为努尔哈赤出谋划策,因此有足够的忠诚度由他对剃发易服发表异议。
果然,努尔哈赤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宪斗啊,你知朕不愿看这辽东生灵涂炭,只是这明军左右不降,朕也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范文程:“……大汗,奴才还是陪您讲蒙语吧。”
努尔哈赤摆摆手,道,“朕的汉话说得可标准了。”
努尔哈赤已经六十七岁了,他说起汉话来却是口齿清楚,发音流畅,仿佛他生来就自带两种母语,一种是直率的蒙语,一种是善辩的汉语,他讲汉语时同他讲蒙语与满语时是两种人格。
范文程只得道,“那可不是?您说得比奴才都标准呢!”
努尔哈赤又道,“那既然朕这个女真人的汉语能讲得这么标准,他这个汉人为什么不能剃了头发来过好日子呢?”
范文程叹气道,“大汗啊,这压根不是一回事儿嘛。”
努尔哈赤道,“朕当年说汉话穿汉服,还几次三番地进京向神宗皇帝朝贡叩首,一觐见就是三跪九叩的大礼,朕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受委屈了呢?”
范文程道,“那是您海纳百川,跟汉人说汉语,跟蒙古人说蒙语,跟朝鲜人说朝鲜语,就是万历二十年的时候那倭寇打来了呢,您还能说两句日语,这么大一个辽东,谁能比得上您呀?”
努尔哈赤道,“就是这个道理嘛,嗳,左右袁崇焕也不投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