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三大案,在场气氛亦为之一变。
祖大寿道,“三大案发生的时候,咱们既没有参与,也没有在现场,要说有什么隐情呢,我那妹夫也不好说,这三大案的案件真相,已经再没有人能说清楚了,但是关于这三大案之中的党争,却是值得好好说道说道。”
“这三大案并不是孤立的三个案件,齐楚浙党也不是凭空蹦出来的,你们想想,神宗皇帝在的时候,究竟是谁开了争国本的头?”
满桂道,“谁开的头我不知道,但是齐楚浙党要废太子、立福王的心思,是从沈一贯那里就显露出来的,第二次妖书案的事,很明显就是冲着当时的先帝去的。”
第二次妖书案,指的即是万历三十一年时,京中广为流传一份《续忧危竑议》揭帖,书中以寓意“郑贵妃之子福王立储成功”而托名“郑福成”,言神宗立东宫之事,实为不得已,并大肆批评首辅沈一贯与大学士朱赓,还说神宗让朱赓入阁,是以“朱赓”其名,即为“‘朱’家要‘更’换太子”之意。
此书触怒了神宗皇帝,神宗皇帝于是下令戒严并逮捕作者,此时沈一贯联合钱梦皋,弹劾内阁辅臣沈鲤和太子讲官郭正域,导致郭正域被诏捕,沈鲤被搜家。
后世历史学家,素来将第二次案妖书案视为内阁辅臣之间的政治斗争,因为这桩案子发生的时候,内阁仅有沈一贯、朱赓与沈鲤三人,沈一贯和朱赓均被列名于妖书之中,而沈鲤却榜上无名,显然是沈一贯想利用国本之争将政敌沈鲤逐出内阁。
而此时被满桂这么一说,再结合祖大寿先前的解释,袁崇焕倒少有地从东林党和齐楚浙党两党相争的角度去重新考虑这桩案子。
沈鲤、郭正域皆为东林党人,而沈一贯为齐楚浙党,他一手炮制妖书,首要目标或许是打击政敌,但是更重要的一点,即是可以借妖书案诬陷沈鲤等东林党人,兴起大狱,广为株连,将支持太子的一党铲除殆尽。
袁崇焕这样思考着,却不禁生出一个疑问,“可是如果神宗皇帝想废太子,那为什么不干脆顺着沈一贯的做法,将朝中支持太子的东林党人全部驱逐呢?”
祖大寿道,“人都逐光了,就没人办事了,现在魏阉到处抓人害人,也总有阉党能在要职上替他办差。”
何可纲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神宗皇帝并没有想像现在的魏阉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来就将东林党人一网打尽,神宗皇帝希望的是东林党人能自然而然地从太子转向福王。”
满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