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簪也不知何时进来的,见了水烟坐着,面上一惊,随后便是一阵甜笑:“我就想着今儿里屋怎的早有了动静,原是姑娘醒了。”
水烟见了她来,只偏头瞟了她一眼,勾了唇角,将手扶上发髻,略显俏皮的问:“今儿刚绾的髻,好看么?”
玉簪笑着,转身去叠炕上的锦被,待拢了幔帐,才凑去瞧水烟,见她绾了个随云髻,留几只珍珠发钿点缀,婉约中略显俏皮。
只竖着大拇指,称赞着道:“好看,咱姑娘天生丽质,就是梳了嬷嬷的发髻也好看。”
这玉簪是个嘴笨的,如今这话倒不如不说了,只见那玉簟噗笑一声儿,有些恼了:“说的些子什么话儿,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言罢,便上前去点了点玉簪的额头,玉簪被弄的有些疼了,只皱着眉揉着额头,嘟囔着嘴儿有些子不服。
见着两丫头的憨态,水烟捂唇笑着,只看着她们逗趣儿。
不知不觉的,屏风那头传来了丝丝缕缕的笑,定睛瞧时,见着卫妈妈拐了进来,咧着嘴角,亮着眼打量屋里的人儿:“嗳哟,屋里好是热闹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妨与我婆子说说。”
见了卫妈妈来,屋里气氛静了静,玉簟玉簪忙怔了怔,收了手,与她行礼。
水烟也被扶着起来,朝卫妈妈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
卫妈妈笑容滞滞,忙也欠身朝水烟行礼,随后便直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少有的精神,便也继续笑着:“姑娘今儿好精神呢!”
水烟只淡淡笑着,抬眸去看她:“妈妈来所为何事?”
“不为着旁的,大娘子叫着姑娘收拾好了,只过去便知了。”卫妈妈心里似藏着事,笑道。
水烟眸光暗闪,只轻轻点头应了,转头示意了玉簟玉簪两个,只随着卫妈妈出去了。
——
一路跟着卫妈妈,水烟来到一座庭院前儿,抬头去看,只知这不是旁处,正是前厅了,她不由的眸光闪烁,心中一个猜测闪过。
只按着先前的礼仪规矩,在堂间儿站定了,等着卫妈妈进去通报。
待里头传来丝温和的声音:“姐儿进来罢。”
水烟便深吸了口气儿,只垂着眸子,压了莲步进去。
只觉得里头温暖如春,暗香阵阵浮动。
待走到堂下站定,同着王卫氏福身行礼:“舅母淑安。”便才发觉她旁侧还坐着个人儿。
心下似有了数目,却还是不敢抬头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