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着沈水煣平复了心情,才扶着她缓步朝孙氏坐处走去。
待顿了顿,才冷静下来,勉强扯出了抹微笑,道:“烟儿本不应该管这许多的,但既来了也是该问清楚些的,我二姐姐屋里是出了什么事,叫阿姬您如此动怒?”
孙氏闻言,只轻轻一哂,搁了手炉:“此事本想着关起院儿来自个儿解决的,哪晓得惊动了姐儿。”
“且说来不是甚要紧的事,只是煣姐儿房里的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大娘子房里的物件儿,夜里请来问了,谁知煣姐儿跟着来了,说横竖是要个说法的。”孙氏没说话,是一侧的孙妈妈说了。
水烟眼睫微颤,眉头紧锁着,随后便瞧了眼沈水煣,语气轻柔道:“妈妈自说了不是甚要紧的事,现下也是夜深了,这般私刑打人,若是惊动了旁院儿的人便是不值当了,不如改明儿请来祖母来一见分晓才是。”
孙氏面上透着一股子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漫不经心的扶了扶发鬓,道:“如此小事犯不着惊动老祖宗,且要来物件儿再将这偷东西的贼发买了便是。”
水烟听了,眼皮微跳,吸了口凉气,正欲继续接话儿,却被一侧的沈水煣得了先儿:“你且不要空口白牙污蔑人,不就是早上看着我不爽快,特编造了个偷物件的鬼话来嫁祸给我院儿里的人,好解你心头之狠么?还大娘子呢,用得这般下作手段,比我还沉不住气!”
“姐儿这话儿便不对了,怎的说是嫁祸,咱们大娘子是嫌内院儿的事不够多,为着与你个小丫头置气,给自己白添了闹心?”没等着孙氏开口,孙妈妈便又嗤笑一声儿,瞥了沈水煣一眼,好言好语道。
沈水煣有些气不过了,一把推开了沈水烟的手,语气骂骂咧咧的:“怎么偏生是我屋里的二等丫头呢?怎么就不是三妹妹屋里的?不是那小四屋里的?大娘子是哑巴了么,叫着身边的一个畜牲狗吠什么?”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从沈水煣的嘴儿里蹦出来,一字一句如同银针般细细麻麻的扎在孙氏心底,孙氏只紧紧攥着手里的暖炉,指甲用力到扣下了一块釉料。
“那是因着你屋里的丫头调教的好,都似着你这般被纵得无法无天了!我当初也是因着你是姐姐留下的女儿,对你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可你呢?”孙氏忍下心里头的怒意,眼角瞬时泛出了抹泪花,只将帕子抵在心头,胸口一阵儿起伏。
这声儿“姐姐”便指的是先头娘子王氏了。
水烟瞧得孙氏情深意切的模样,虽是知道是故意装与旁人看的,可心头还是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