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支镶宝石蝶戏双花鎏金簪与玉簟,玉簟接过,极小心的与她扁上。
玉簟乜了镜中的水烟一眼,见她无话,侧过头去唤玉簪:“去唤青黛进来罢。”
言罢,便是轻扶水烟起身,预备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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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程序下来,到了正屋省过孙氏,便又听慈安堂的褚妈妈来唤,只请去沈老夫人那儿吃茶闲坐。
姑娘几个结伴同行,水烟自有心事,想着方才孙氏的面色不佳,怕是因着宁姨娘那头的事儿惹了烦恼。
与姊妹们无话,这便是落了一步,晚了半盏茶的功夫。
小丫头到里间儿通报过,只迎着她进去。
里头打了新的冰鉴子,有小丫头摇扇,倒是才进来便收了汗,是极凉快的。
行过礼,沈老夫人示意她在一侧坐下,见姑娘们齐了,摆了摆手,命了丫头上来倒茶。
水烟盯着小丫头的动作出神儿,却听上头沈老夫人开口,听着声音倒是心情大好:“今个儿宫里传了口谕来,贵妃娘娘恩泽,遣宫人新打了冰鉴子,我这得了一副,旁的便唤丫头往各屋送去。”
话刚落下,众姑娘一脸喜色的起身儿谢过,待再坐下时,水烟微微顿了顿,瞟见祖母处恭敬的站了个人,定睛去瞧,才看清是凝翠院的宁姨娘。
打那日的事儿过了,便是许久不见,如今只瞧宁姨娘面上脂粉铺的厚,青丝绾作个流云髻,只扁支玲珑嵌珠宝玉银簪作配,上身套了个浅翡翠色绣花对襟长褙子,衣身宽大,身形有些难撑起来,似是瘦了一圈儿。
水烟心中叹息,掩下神色,撩过几子上的茶盏,轻撇去沫儿抿了一口。
“你们父亲前日进了大内接诏,得知圣上念及贵妃娘娘深宫久居,思家心切,特批下恩准,准允外亲不日便可听诏进宫探视。”沈老夫人呷了口茶,人终究是老了,略显混沌的眸子里漾出水来,连同着声音也颤了稍许。
身侧的瑜姨娘见状,面上捧着笑,立马迎上去劝:“老祖宗思女心切,贵妃娘娘承宠不衰,得了恩准可都是独一份儿的,论了历代宫妃也是难受如此鸿泽,您且放宽心才是。”
听了这话儿,倒不是没有道理的,水烟眼波流转,抚上皓腕上的玉镯,心中暗想。
是了,大陌历代下来,也不曾有过除生父母外,家下妇女同外戚入宫探亲的理儿,如今圣上破例特准沈家携下辈儿姑娘们入大内探视,可想而知,她姑母是受了多大的恩惠。
姑娘们听了,眸子皆是如星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