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祠堂。
想到这儿,便听门下报声儿,只道孙氏那头有事儿绊住,一时半会不能来,只推辞了。
王卫氏面上沉了沉,倒也没为难。
这会儿又有伯爵府上的丫头捧着果盘进来,毕恭毕敬的布上了桌。瞧着都是些少见的时新水果,统统拿馔盒盛好,下头以冰铺底。
王卫氏脸色稍稍缓和,嘴里倒仍然不放过:“倒是为难她了。”
白大娘子眼波轻转,拾起银叉在果盘前挑了挑,却没有打定主意去吃。
默了一瞬,才听她笑着打圆场:“我那会儿才来,见孙大娘子人缘是不错,旁人请吃茶总不能推脱。”
王卫氏不领情,眼神盯着紫金香炉上头的烟云,面上讥笑阵阵:“我这儿也是请吃茶,到底是与她家打着亲儿,这会儿我的面子便说拂就拂了?”
说了一句,见她喘了口气,实在气不过:“当初究竟是不比我家,那会儿因着续弦之事他孙家也是满口蜜语求着我们,现下攀上枝儿了,就两眼一瞥不认人了!?”
这话一出,便更是再难收回去,在坐的脸色多是难看,水烟眼帘轻颤,抿唇吃了口茶,这会儿沈水煣在外头多少晓得轻重,也憋着不语。
王卫氏头脑究竟简单,未察觉出不妥,心头堵着,口中继续:“我终究是外人,之前有话些子话说不得,现下想来倒不必要顾及了。”
说着,情绪有些波动,打着纨扇在身前拍了拍:“瞧瞧这两个姑娘,瘦的皮包骨不说,煣姑娘翻过年也不小了,先头的煜丫头自有她家老太太张罗婚事,这会儿轮到她,打小养在正房里头,如今倒连个上门相看的都没有。”
这会儿子两个姑娘面上皆是一怔,沈水煣自是没想到会成活靶子,面上多有难堪,轻咽了唾沫。
水烟眸色平下来,脑中翻过上辈子的事儿,如今她二姐姐翻过年便及笄了,想着离着嫁孙氏一脉旁支儿的鳏夫不远了。
水烟心头微微发颤,白大娘子也是瞧出了两个姑娘的难堪,眸色微颤,轻轻去嗔王卫氏:“这会儿两个姑娘都在,本是借了伯爵府的情,寻着机会见上一面儿,你做舅母的这般,不是叫她们难堪?”
这话一出,王卫氏尝出不妥,面上微红,只摇着纨扇作掩:“罢!回头我去趟沈家,见见他家老太太。”
白大娘子微微颔首,这会儿觉得口干舌燥,又央了丫头来斟茶,待接过茶盏思忖片刻,才继续:“贤姐儿还是那回归的家,又是几日没见,你家大郎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