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护着红豆,穿梭在吵吵闹闹拥挤的人群,刚走出校场望楼下面,木排扎着的出口。
人群中红豆让人撞了一下,包在头部的布帕掉了,长长的秀发垂了下来。
“张兴哥哥,等等”
红豆说着话,弯腰去拣地面布帕,布帕却被一只手抢了过去,红豆抬头,那人也看清了红豆相貌“咦”了一声。
张兴闻声而至,已经将红豆挡在他背后,看着捡布帕的人,笑道:“这位兄弟,还请将布帕还我小兄弟,我这小兄弟感染……”。
那人没理张兴,他举着布帕侧头看着自己的少爷、帅账中军掌管钱粮的文书钱有才,喊道:“少爷,这里有个小娘子呢。”
哗哗哗
路过的一群丘八,饿狼般的眼神射了过来,但当他们看到一个年轻人,带着十几个人围上去后,也各自走了。
斯斯文文的钱有才就跟个瘟神似的,他往红豆张兴附近一站,那些军汉纷纷绕道而行。
一个多月下来,西路军谁不认识中军文书,大宋朝的读书相公。
虽说这个雄州来的文书,只是个秀才老爷,且是花银子买来的官儿,可他们这些丘八,也招惹不起啊!。
张兴见十几个人围了上来,强装镇定双手张开护着红豆,看着钱有才媚笑道:“小的,见过,钱小相公”。
小相公啊!这杂役,倒是个嘴甜的。
钱有才笑笑倒也不难为他,温言道:“某且问你,你身后小娘子是谁带进来的女眷?”。
张兴内心只是稍微犹豫,沉默不语。
不管怎样?大宋军律,就是大帅明面上都不敢私带女眷。
先前,台子上那个女人不也带着面纱么?好歹大帅众目睽睽之下,也算弄了个掩耳盗铃不是!。
张兴清楚,若是他报出向南去的名字,这些读书相公们若真要找事情,别说高都头,就是大帅都不好明着说情。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钱有才见张兴不说话,皱了皱眉头,看着躲在张兴身后的红豆,依旧温言道:“小娘子别躲着,站出来让某瞧瞧”。
红豆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任何朝代,总有一些趋炎附势之辈。
这不,就在红豆不知所措时。
傍边有人看着钱有才媚笑道:“钱相公,小的,认识这个杂役叫张兴,这些天,禁军高都头让这厮侍奉一个、叫向南去的骑兵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