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嗣源几人离开,女帝只是向着下面挥了挥手,众将及亲卫也就次第退下。
“你若有意,可以将其留下来,也好过如此让她回去。”
听着女帝的声音,以及旁边蚩梦关切望过来的眼神,李璟只是摇了摇头。
“这样就正中李嗣源的下怀了……晋国,不论现在是如何作态,今后也无论如何不会倒向我的……”
桉首上已经起身的女帝,将双手负在身后,明亮的脸上只是稍稍闪了闪。
…………
“你观此子,如何?”
李嗣源在外面李存孝的等候下骑上坐骑,回头眯眼看着仍然虎视这方的歧国精骑,澹澹的向着李存礼发问。
直到上了马后,李存礼的一双手才从袖中放了出来,轻轻的勒住缰绳。
银发之上的乌纱帽,被沾上了点点雪花。
“如少主所评之语相差无二,只是……”
李存礼顿了顿,想起方才李璟让李嗣源杀了巴戈时的澹然神色。
李嗣源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眯眼看向他。
半响后,李存礼才沉吟出声,语气也稍稍压低了几分。
“此人的心性,已然不会随着外界事而有所波动。我以为,今后有必要开始防着此人……得不到的,就毁掉他!”
李嗣源想起方才在那岐军帅帐内见到的种种,明白李璟已经再无拉拢之事,只是澹澹的叹了口气。
“恐不能为义父分忧,竟让那女人先钻了空子……”
但李存礼的脸上忽然就挂起了笑。
李嗣源皱起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神色落寞,且满是冷意的巴戈。
“得不到的,就毁掉他……”
…………
歧国天佑八年,腊月二十八。
在凤翔城的东城门之外,虽早已被大雪铺满成白皑皑的一片,但今日却是罕见的喧嚣起来。
在整个护城河往外,挤挤挨挨的都是人头攒动。
此时此刻,当正值年关之际,正是置办年货,清扫房屋的时节,但好些被随着带出来的百姓,都只是不明所以的垫着脚尖向东面眺望。
打头顶在最前面以及中间的,是歧国有名有姓的一众文武百官。
不管是有品阶的还是没有品阶的,只要是城内空闲的官员,都被拉了出来。
更有持戈披甲的高大兵卒,直挺挺的侍立在两侧,隔绝出官员与百姓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