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婶佘文秀拽了拽虞新河的衣角,虞新河这才对周昆说道:“老周,教授染了风寒一直病着,老陈病得也不轻,两人差点熬不过这个冬天。乡里乡亲的,以后扫雪,我看他俩就不要去了。”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虞新河说话,“这几个臭小子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很能打么,那好,以后你就让他们代替教授和陈老师受罚,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是加强对小孩子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的改造,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
周昆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虞老大在给自己台阶呢,还不赶紧就坡下驴?于是立即说道,“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好,就按虞老大的办法办。”
他又掉过头威严地对虞松远他们说,“你们几个小混蛋,今天的错误是严重的,念你们年幼无知,人民群众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从今天开始,你们代替教授和陈老师,和‘四类分子’一起参加义务劳动,好好接受教育改造。”说完,带着那几个废物民兵,挤出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已经发出通知的批斗会,终于在虞松远和他的兄弟们的死缠乱打和胡闹下,无疾而终。在虞家村历史上,这还是第一次。
凭什么要劳动改造我们?虞松远本来想反驳,甚至想大骂,“你这个老色鬼才应该接受劳动改造!”可虞新河却似读懂他的心事一样,目光狠狠地向他一瞪,他终于把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象泄了气的皮球,感到没劲透了。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英勇表现,弄出这么个结果,效果太不理想了。
飞檐走壁、掌断青砖这两手,一下子震住了众人。
这些民兵,其实都是老实的农民,周昆别看平时横行霸道,其实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农村地痞。这些功夫以前他只在《隋唐演义》、《杨家将》、《岳飞传》等评书里听说过,哪见过真实的,自然受到了震撼。
于是,从此开始,“虞氏四兄弟”威名远扬,十里八村的打群架的孩子,都绕村而行。就是成年人,也没有人主动去招惹他们,甚至都会主动让他们三分。
人群逐渐散去,虞松远的母亲和于月月这才敢打开门。虞新河兄弟和一些乡亲,一起进屋看望教授,于月月请大家坐下。虞松远和几个死党,则将门前收拾干净后,也跟着走进来。
在他们齐声高唱《好姑姑》时,教授就已经醒了,她已经清醒过来,刚才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于月月又把这几天抢救她和陈老师的事,一一告诉了她,教授老泪纵横,啜泣不已。
舒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