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乌衣桥下吟唱《汉广》的男子是一位名叫何虞的樵夫,叶落又青,几番轮转,已过四十不惑的年纪,却孑然一身,心中一直念念不忘那惊鸿一瞥的姑娘不知去往了何处?曾几何时,樵夫期待着有朝一日会遇上心爱的姑娘与她共度一生,他可以帮她劈柴,喂马,她未经俗事,不染是非,清纯洒脱,是九天的水,山涧的雾,是夜间的霜,深秋的露……
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与姑娘是两条不会交织的河流,等待他的,只有耳边哗哗不休的水声!
“哎……”樵夫又是一声叹息:“凡夫俗子,痴人说梦,唯有梦中的姑娘不可求,罢了……罢了……”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
晨曦中的薄雾渐渐散去,山野的清风吹皱了碧波春水,樵夫踏上了乌衣桥下的小溪,幽幽水边,草木丰茂,他一眼瞧见了屹立风中的长剑和倒在溪边的莫萧……
“喂,小兄弟,醒醒……”
他一动不动,发丝蓬乱,眉睫下一片青灰,几乎瞧不清脸上的模样!
微风习来,长剑粼粼微漾,剑下白锦飘飞,两行血字依稀可见,樵夫取下白锦看了许久,心中泛起苦愁,口中念道:“哎,如此行侠仗义的小兄弟,却落到了这般田地,真是可怜……”说罢背起冰冷的他一步步朝桥上走去,离桥三里处,有一间简陋而别致的小木屋,这便是樵夫的家。他生了一堆火做了小米粥,又去后山采了草药熬成汤,而他始终不吃不喝不睁眼,樵夫又深深叹气:“哎,真是苦命人啊,看来神仙也没的救了……”
也许命不该绝,一日后的凌晨一点,他竟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这倒把睡梦中的樵夫吓了个半死,第二天蒙蒙亮,樵夫便去河里捕了一条大红鲤鱼,等他兴高采烈的踏进木屋,却不见他的影子,而那带有血字的白锦仍完好的放于木桌上......
“哎,真是一怪人……”樵夫无可奈何的苦笑道!
他终是心有不甘,离开木屋的那一日,正是四月初九,天色变得阴沉起来,像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