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妃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知道顾长亭这是起了极大的疑心,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太过心虚之下,竟不敢看儿子的眼睛,只呐呐道:「我……我也是被你气糊涂了。宠妾灭妻这样的话,能轻易出口吗?你……你不知道会多伤娘的心,你表妹……」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年库房一直是表妹在管,对吧?就是当初凤容在世时,她身子弱,也从未染指过库房。」
「你……你想说什么?」
廖太妃不自禁退了两步,旋即便觉丢脸,不由看向顾长亭怒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母亲好好歇着吧,我去库房给念念挑选端午节礼。」
顾长亭微微一笑,也不再上前逼问廖太妃,行了礼后,便转身出门。
「你……你回来。」
廖太妃跌坐在榻上,无力叫了一声。却见儿子头也不回扬长而去,她不由一头栽倒在软枕上,捶着木榻哭叫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忤逆的东西。」
「太妃保重身子要紧,千万莫要生气悲伤,王爷向来孝顺,他今天只是一时之气……」
钱氏连忙上前劝慰,下一刻,只见廖太妃「呼」地一下坐起身,咬牙道:「没错,长亭向来孝顺,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看看,就为个端午节礼,便闹成这样。辛氏,都是辛氏这个***,我好好一个孝顺儿子,就让她给挑唆坏了。我……我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钱氏吓了一跳,慌忙道:「太妃,这话可不能说,让王爷听见,以后那辛氏一旦出个三长两短,王爷岂不是要疑心到您头上?为这么个***伤了母子之情,实在是不值得啊。」
廖太妃抚着胸口,气得呼哧呼哧喘气,却是从善如流,没敢再多说。
屋子里一时寂静下来,好半晌,廖太妃才问钱氏道:「依你看,那孽子是不是要清查库房?他刚才和我说的话,明显是起了疑心。」
「清查就清查,这么多年了,许多老账烂账到哪儿找去?就算王爷查出太妃和奶奶的确送了廖家一些东西,那毕竟是他外祖家,太妃和他哭诉哭诉廖家的难处,王爷还好意思认真不成?」
廖太妃老脸一红,咳了一声道:「论理,王府入得多出得少,就帮衬一下廖家也没什么。我就怕这孽障借题发挥,不依不饶。」
钱氏笑道:「王爷果真这样不念母子之情,太妃就也别顾着体面了。您的身份,自然做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但因为忧心生个病,卧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