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全然暗了下来,黄花院内,灯火通明。
桌案上燃着的红烛已经烧了多半,还不见幽王前来,屋内几人都昏昏欲睡。
靠在床榻上的云如月更是发出了微沉的呼吸声。
喜婆站在原地,两眼翻白,似睡非睡,脑袋更是磕头般不停轻点,最终抵不住困意,眼皮完全落下,与此同时,肥胖的身子不听使唤朝地板趴去。
咚——
好似麻袋落地,伴随着一声“哎呦”惨叫声,云如月倏然两眼,凤眸中冷光迸溅。
袖中乌鳞更是直接蹿出,高昂头颅,戒备四周。
见罪魁祸首喜婆揉着摔疼的身子在地上连声“哎呦”,乌鳞绿豆大的眼露出一丝鄙夷,而后悠悠然又回了云如月袖中打盹。
“喜婆这是怎么了?还未到大年三十,就想叩头收红包不成?”盖头下的云如月唇角勾笑,困意全无。
喜婆心里不住的骂云如月幸灾乐祸,强忍着疼从地上爬起。
见红烛快燃尽,还不见幽王前来,喜婆反唇相讥道,“小姐,看来新郎官今夜是不会来了……”
人都进了幽王府门,还不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太子,主仆二人真是个蠢货!
云如月从榻上走下,舒展了下身子骨,便透过盖头看着模糊的路往外间绕去,“所以呢?”
“额?”
喜婆被她如此云淡风轻的回答噎住了。
新郎官不来,所以呢?
若她云如月在乎此事,如此讥讽或许还有些用处,可惜她完全不在乎。
“小姐,你做什么去?”昭昭看她朝外间走去,连忙跟上,紧接着便见她将喜婆方才端出去的糕点全都端了回来。
“小姐,还没喝交杯酒,不能吃东西的……”
“他这辈子不与我喝交杯酒,我便这辈子不吃东西吗?”云如月摘下盖头反问。
昭昭双手绞在身前,“这……可是万一太子来了,看到小姐坏了规矩,怕是会生气……”
云如月无奈。
真是个傻丫头,要嫁太子是入皇宫,她二人都到宫外了,还以为她要嫁的是太子?
“小姐,有规矩的,”喜婆身板站的笔直,橘色的烛光将她那张老脸映衬的愈发刻薄,“没喝交杯酒之前就吃东西,不吉利。”
“今日不吉利便不吉利了,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云如月拈起一块糕点,准备放进口中,但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朝喜婆走去,不由分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