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从榻上起身,看看外面,残月西垂,夜色寂寥,约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正准备唤人过来侍候,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袭人捧了铜盆,麝月手里则是洗漱的青盐和刷牙子进来了。
见他站在窗前,袭人忙将东西放下,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嘴里念到:“如今虽然四月了,到底不是那样暖和,怎得好好的就起身了,也不将衣袍穿好。”
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侍候他穿衣。
宝玉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站好配合她的侍候。
别说,袭人不愧是原主房中丫鬟的第一人,刻意讨好人的话真的能让人熨帖到心里去,绝不是种花国那种贴身管家可比的。
这些日子宝玉的吃穿嚼用,穿衣用水都是她和麝月侍候,宝玉有时候都觉得,如果这两人只这样老实的做她们的大丫鬟,他都愿意私下里给她们多发些月钱。
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只看袭人就知道,当初他只是将袭人边缘化,并没有将她降成二等丫鬟。
拿着大丫鬟的银钱,却不用做贴身侍候的活计,袭人如果真的甘心只领月钱过活,当初就不会用那样的计策回到他身边。
如今之所以这样乖觉,也是知道他对府试很是看重,不敢在这时候闹出幺蛾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