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姐,我……”
宝玉没想到那枚玉蜀黍居然有这般来历,既赞叹于尤三姐父亲和那位番邦商人的友情,又憎恨于尤老娘和癞头和尚的无知狠毒,还有一些对于无意间揭开尤三姐伤心往事的不好意思。
尤三姐看懂了,笑了笑又道:“没关系的,这件事情在我心里也有好些年了,跟你说了也能痛快些。”
“三姐姐,既然伯父他老人家曾经辗转各地种植过玉蜀黍,那应该总会有残存的玉蜀黍吧?”
宝玉蹙了蹙眉,迟疑片刻又道。
“应该还是有的吧,只是不知道被父亲藏在了什么地方,而且……”
尤三姐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又道:
“而且父亲已经过世快十年了,就算是真的留下了玉蜀黍,只怕也应该被虫子蛀得差不多了,就算是还留下,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发芽了。”
宝玉有些沉默,尤三姐说的有道理。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奶奶下地了,自然知道,种子的发芽率和储存条件和方法有很大的关系的。
就拿玉米种子来说吧,如果种子存放在冷藏没有剥开包衣的情况下,两年的发芽率为百分之七十——百分之八十五左右。
但是如果这个种子是放在常温下储存的,发芽率就会降低到百分之六十左右,这还说的是存放两年的陈种。
若是十年……就算是放在冷藏的环境下,只怕也没什么发芽的几率了。
倍感失望之下,宝玉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又问尤三姐:
“按照三姐姐的说法,这番邦商人应该还有仆从活着,难道……难道不能让他们再回去运一些玉蜀黍回来吗?”
“那时候我年岁尚小,很多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后来那些仆从好像又去我们府上找过几次。
只是他们的语言很是古怪,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了什么,母亲觉得他们和父亲的死脱不开干系,对他们很是厌恶。
又担心沾惹上了不好的东西,所以在父亲死后一个月,就带着我们姐妹回了京都投靠舅父,之后更是在舅父的安排下嫁给了大姐的父亲。
后来……”
“后来怎么了?”
宝玉正听得入神,见她不说了,又追问道。
“后来母亲告诫我们姐妹,说是让我们姐妹万万不可再提到玉蜀黍,据说……据说是那些仆从搅和进了谋逆的事情中去了。”
说到这里,尤三姐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