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查一家人从额尔古纳左旗赶到巴林右旗得需要近一个月的脚程,如果能有合适的代步工具可能不足半月就可以赶到,可惜这家牧民太穷了,只有一匹马几只羊,全家只能靠着双腿赶路。
腿儿着赶了五天的路后徐宓的脚底磨出了十颗鼓囊囊的大血泡,一走路脚下便是一阵钻心的疼。土济发现她走路时别别扭扭的模样后倒是体贴的扶她上马骑行。
刚解放了脚,屁股马上又开始抗议起来了,穷人家没钱给马鞍上裹上一层厚实的皮料,只能简单的在木头制成的马鞍外面扎紧一张麻布,一天骑下来徐宓的下半身简直要被硌的散架。
这天晚上扎毡包的时候,徐宓恍惚看见打西边来了一行人,男男女女的约莫着有十来个,有骑马的有驾牛车拉辎重的,让徐宓眼前一亮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一架青木色的双轮马车,看的徐宓眼馋的不舍得把眼珠子从马车上挪开。
那行人越走越近,打头的男子穿着一身深绛色的对襟马褂,头戴挡风的半圆形毡帽。皮肤黝黑,圆脸盘子上有着一张能咧到耳根子的大嘴,看模样约莫有四十岁上下。他后面跟着的男男女女看穿着打扮都不是蒙古人,倒像是关内来的模样。
胡兰查寻了块背风的高地,招呼了土济和他一起扎毡包,又吩咐了巴图带着牲口们去岸边饮水。木楞和徐宓在一旁给土济打下手,土济干起活来更加的卖力了,恨不得把全身的力气都现出来给徐宓看。可惜,徐宓一颗心都拴在西边过来的马车上面,余光也一直在注视着那行人的动静。
眼看着他们朝着胡兰查选好的宿营地打马过来了,在一丈远的地方,为首的大嘴男子利落的翻身下马,手里提溜着马缰绳朝着胡兰查打了个扦,客客气气的说:“叨扰兄台问个路,兄弟我带着伙计们往巴林部走,初来草原不察迷了方向,请兄台帮忙指个路。”
徐宓听闻对方也是赶路去巴林的,适时插嘴道:“好巧呀,你们是去巴林部的呀,我们也是呢。”她是少年人的模样,青春少艾难免生动活泼,并没有人察觉到她是故意引对方接话的。
大嘴男子果然顺着徐宓的话茬接道:“兄台一家人也是前往巴林部的呀,我们竟是有缘的同路人,不知道方不方便带我一程。这茫茫草原,我们这些个汉人是如泥沙入大海不分辨东西呀。”
徐宓瞅着大嘴男子后面的十几个男男女女,眼尖的发现他们各个都带着江湖气息,一颗心稍微提溜了一下,不等胡兰查回话,先试探的问道:“最近草原上不太平,这位大哥你们拖家带口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