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就这么直直地撒向在门槛上并肩坐着的贾瑱,贾环俩人。
贾环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哭声也渐渐小了起来。
只余存着些许哽咽还久久未能平复。
这段时间里,贾瑱坐在门槛上,就着贾环的哭声,想了很多很多。
贾环这也不过是一个将快五岁的小屁孩儿。
他又哪会懂什么?看见喜欢的就想要。
这是小孩儿的天性。
况且客观的说,站在一个第三方的立场上看,在这个时代里,女孩儿不都是男人的附属品吗?
高家的,柳家的。
林之孝家的,赖大家的。
即使是曾经朝堂尚书令的女儿,贾家老祖宗,贾瑱祖母,史公之女,超品诰命。
贾府里最尊贵的女子!
外人称呼她不也是叫贾母,贾老太太嘛?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
别说一个丫鬟了,就是一些地位不高的妾那也是可以在朋友间相互赠送的,肆意玩弄的。
贾环也不过是模仿着大人的言行罢了。
世道本就如此,又怎能去怪罪一介稚童。
贾瑱当时的心绪是很复杂的。
除了对贾环把云儿那丫头看成一件可以随意交换讨要的物品的愤怒外。
更多的是对他自己本身的愤怒。
从那些陌生的小厮长随恭敬地喊他二爷起,他没什么所谓,甚至还有些得意。
我从今天起,也是爷了!
然后是闪叔也恭敬地喊他二爷了,他略微有些触动,似乎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
再然后是柳姐姐也喊他二爷,他觉得不对,但他也没太在意,认为这只是有外人在场,柳姐姐也是为了他好。
最后,当云儿姐也开始有些拘谨地喊他二爷的时候。
心中那颗前世就已经变得逐渐光滑的良心,在此世又长出了的那个尖锐的棱角。
狠狠的刺痛了他!
他似乎也渐渐适应了这个旧社会上下尊卑森严的等级制度中的一个既得利益者的身份了。
他好像渐渐迷失在那一声声二爷的喊叫声中,慢慢的沉沦了下去。
就连身边的人,云儿那丫头...也开始变了,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患得患失,变得语气恭敬。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良久,贾瑱摇了摇头。
我只是适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