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转头看说话的年轻男人。
她不认得,原主对此人也没什么印象。
江季林道:“仲川,你有什么事?
不如这样,这次大家劫后重生,先各自回家稍做休息,晚上我做东,到我府中来……”
男人垂眸道:“大伯,我就不去了。
我想和您说,我已经是秀才,接下来就专心读书。
以后,您府中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江季林诧异:“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月回眉梢微微一抬:“他的意思很简单,要和我们断绝关系,省得以后再被连累。”
男人抿抿嘴唇,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江季林神色尴尬,这次的确是他连累了大家,百口莫辩。
“还有谁,是和他一样的想法,”江月回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不如干脆说了。”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站出来。
有几个是做生意的,和吴家有来往,这回算是彻底和吴家结下梁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江季林也只是个治粮官,并没有什么权利。
可吴家家大业大,吴岷州又和各个衙门打得火热,江季林未必斗得过。
别看现在吴岷州在牢中,那还不是花点钱就能打点的?
何况,刚才他也说了,这事儿,没完。
江月回把他们的心思摸得门儿清:“可以,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些,去衙门做个文书见证。”
她声音一顿,音色沉凉:“以后,无论贫穷富贵,还是生死存亡,都互不相干。”
众人心头一震,江季林也张了张嘴。
谁都没有想到,平时胆小懦弱的江月回,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刚才那个年轻男人道:“好。”
江月回立即大步往衙门里走,让布政使作个见证,写下文书盖章。
在签字时,那些人还有点犹豫。
江月回夺过笔,大笔一挥,签字为证,行云流水,没半点磕绊。
收好文书正要走,布政使清清嗓子:“江小姐,请留步。”
“怎么?大人还有何吩咐?”
布政使一噎,手在胸口上轻轻拍了拍。
江月回似是才想起来:“大人别急,还未到时辰,最后一颗极为讲究,不能有半点差池。”
“家父在牢中受尽苦楚惊下,民女要先送他回去安置,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