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感慨良多,诸生居此三年,明岁虽仍有留校不去者,然究竟非全数。一旦分离升转他校,或置身社会,总宜先立定宗旨。盖青年人平日埋首学校,所练习所得者,均为养吾身心,长吾志气之具,出而遇风波险阻,恃吾心志以抵触之。
且夫今日,正诸生立志之时,无论各具何长,要皆能发扬倡大,以备国家干城之选。设无志者也,则飘萍靡定终无所成,与禽兽何异?舟之浮海,行必有方,使无准的,达岸何时?如今日国家者,岂非失向孤舟颠簸于狂风巨浪中耶!诸生果如此舟,则莫如投之海洋以自沉,使尚欲有为于国中也。
……”
台上的演讲还在继续,朱传文还是没忍住,再次朝着自己弟弟确认道:“传杰,等等还有你的发言?”
作为双城官立官立中学三年的第一名,朱传杰有着自己的骄傲,还要发言的,接在监督翟敬仁之后,这事儿刚刚才告诉自己大哥。
“是啊,大哥,我都已经写好了。”朱传杰得意的挥了挥自己的手里的纸,对于自己大哥的表情很是欢喜。
“下面,由双城中学堂三年甲班朱传杰做临别发言。”翟敬仁的声音也是适时的传了出来。
可能是带着一群孩子疯也是培养心智的一方面,朱传杰并没有太过紧张。
一上台,便是先摘掉了自己的帽子,还转了一圈。
光秃秃的脑袋一下子便被众人看到,嘈杂的声音在家长之中响了起来。
“这是谁家孩子,怎么就把辫子剃了,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一个明显是爷爷辈,穿着丝绸马甲的老人顿了顿自己的拐杖。
“这辫子!哎……”又是一声低沉的叹息。
“这要是我儿子,我非打断他的腿!”有个中年乡绅打扮的人看着这台上的样子顿时不满了起来,起身,“我要去找翟先生,就是换我儿子发言都比他强!”
“嘘!噤声……他哥哥可是朱副会长!”一个明显认识朱传文的乡绅拉住了正要上台的中年汉子。
中年乡绅瞬间坐下,还左右看了看。
“他哥哥是朱副会长……”这样的言论顿时开始流传了起来,这喧哗的声音也被这一声声“噤声”给压了下去。
冰城朱副会长朱传文,那可是俄国人的官儿,俄国警察见了朱传文马车都要敬礼的,他们可是惹不起。
朱传文在人群中听着,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成“止小儿夜啼”的存在,摇了摇头,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以讹传讹,要不然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