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了曜阳宗,柏鸣鸿便就将自家所乘法舟的踪迹自空中隐了去,只终日在那舱内参悟道法,而全然不去理会那外间之事。
如此过有两月,柏鸣鸿自舱内行出,其两步来至舟首,含笑喃喃道:“前方便是那凡俗界的国家吗?却是不能再乘这飞舟了,且先到下方打探一番罢。”
在这源墟界,八洲修士皆有一共识,即修行界不去掺和那凡俗界的事,故而此番柏鸣鸿不欲过于张扬,只是寻了处密杂树林将法舟降了过去。
待足踩实地,柏鸣鸿指尖灵光乍现,几息后,光华淡去,其却已是换了身青色的粗布衣裳。
看看周身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柏鸣鸿便就动身往林子外行去,却此时,一阵嘈杂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待柏鸣鸿出得树林,却是只见漫天尘土飞扬。
柏鸣鸿起指掐个避尘咒,待尘埃落定,方才是迈步往先前于法舟上所瞧见的凡俗界方向行去。
此刻乃是初春时分,一路所过,皆是老树吐芽,野花烂漫之景,平日皆是闭关修行,这般闲淡时光实是少有,柏鸣鸿正惬意行在春风中,却此时,其忽得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嗯?”
柏鸣鸿眉间微颦,足下轻点几下,片刻后便是来至一处小村落,到得此处,那空气中的血腥味已是扑面而来。
行入村内,只见家家户户皆是门扉洞开,而其中所居凡人,则已是尽遭屠戮,便是一具全尸也无有留存。
“何人做此恶行?”柏鸣鸿面色微沉,起神识往村内一扫而过,而后却是面色一动,言道:“哦?竟是还有幸存之人。”
既是有所发现,柏鸣鸿便就径直往一处破旧屋舍行去,待到得屋前,其轻咳一声,轻声道:“里间那位姑娘,且出来吧。”
话音落下,屋内却是无有回应,柏鸣鸿再是言有两遍,屋内方才传出一道怯懦声音:“你…你是什么人?”
“姑娘放心,在下非是什么恶人,只是途径此地罢了。”
一阵悉索声后,一身着彩衣的少女自屋内行了出来,柏鸣鸿打量其几眼,只见其虽是面带泪痕,但妆发却是不见凌乱,显是未遭什么祸事。
柏鸣鸿递过一张方帕,而后道:“在下柏…溪,见过这位姑娘,观姑娘装束,应非是这村中之人吧?可否与在下说一说这村中发生何事了?”
那彩衣少女略一踌躇,接过方帕,而后便是敛衽一礼道:“小女金琬琰,乃是安淳镇金氏药堂之人,此番本是携家中侍从来此地行那义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