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对朱尚烈道:“小王爷,小的先干为敬。”
朱尚烈叫了声好,也一仰脖把杯中酒干了。
张士行赞道:“小王爷豪爽似我们蒙古人。”
朱尚烈眼睛一亮道:“你是蒙古人?”
张士行一本正经道:“我父为汉人,母亲是蒙古人,不过别人背地里都喊我小鞑子。”
朱尚烈一拍桌案,探过身来,对张士行高叫道:“他们真叫你小鞑子?”
张士行苦笑道:“那还有假,不过我佯作不知,他们是嫉妒我得太子恩宠。”
朱尚烈眼中显出一丝痛苦之色,自言自语道:“难怪我不得父王宠爱,原来他一直把我视为一个小鞑子。”
张士行佯装不知,问道:“难道小王爷生母也是一位蒙古人?”
朱尚烈缓缓道:“就是你今日所见的秦王妃。她的哥哥,我的舅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王保保。”
张士行急忙端起酒杯,又敬了朱尚烈一杯,道:“佩服,佩服,失敬,失敬,原来小王爷的舅父便是人尽皆知,闻之色变,皇上称为天下奇男子的王保保。”
朱尚烈也端起酒杯,把杯中酒喝了,摇摇头,自怨自艾道:“那又怎样,我身为嫡长子,却不是秦王世子,大哥是邓妃所生,尽管是庶出,却被立为世子,实在是可悲可叹。”
张士行咦了一声道:“岂有此理,秦王身为宗人令,难道竟不遵礼法吗?”
朱尚烈有些激愤道:“他哪里管什么礼法,为了讨好那邓妃,竟然给她做了全套的凤冠霞帔,而那本应是给我母亲的。”说罢,他猛得把第三杯酒也灌入肚中。
张士行把酒杯一顿道:“世上还有此等事,我定会将它禀告太子爷,让他来为你们母子住持公道。”
朱尚烈急忙拉住他的衣袖道:“大人千万不可如此,陷我于不忠不孝之地。”
张士行道:“小王爷既是嫡出,何必委曲求全呢?为何不争上一争。”
朱尚烈叹了口气道:“我看你也是蒙汉混血,把你当作兄弟,发发牢骚罢了。你也知道,我母亲虽为正妻,却是被俘之人,能嫁给秦王,实则是为了诱降我舅父,现今我舅父已殁,她已失去了利用价值,能苟活至今,也是皇爷爷格外照拂。不比那邓妃,是功臣(其父邓愈,死后获封宁河王)之后,故旧亲朋,遍布朝野,势力庞大,我母亲孤苦伶仃,又不受父王宠爱,子以母贵,子以母衰,我拿什么去争啊。”说罢,他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