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行轻描淡写道:“大人任陕多年,熟悉情况,可有举荐之人?”
张昺以为是太子之意,重重叹了口气道:“陕西之事难办啊。”
张士行进一步逼问道:“有何难办之处?”
张昺用手一指秦王府方向,小声道:“有这个在,委实难办。”
张士行会意道:“不妨说来听听。”
张昺沉默不语,只顾低头喝茶。
张士行埋怨道:“大哥,你这就太不光棍了,太子所言,我都一五一十都向你交待了,你有什么话,不能对兄弟我说的?信不过你兄弟,那我这便告辞了。”
说罢,他作势起身离去,张昺一把将他拉住,道:“不是哥哥信不过兄弟,实在是难以启齿。”
他起身出去四处查看一番,又关上门窗,坐回来,探过身来,低声道:“我故妄说之,你故妄听之,如太子问起,我抵死不认。”
张士行连连点头道:“我左耳进,右耳出,就当听书一般,我吃饭的家伙也只有一个。”
张昺压低声音道:“那位岁禄万石,良田千顷,仍是贪心不足,将府中烂钞强买市中货物,再将此物高价卖与百姓,换得新钱,搞得西安府钞法大坏,人人弃用,市集之上只得以货易货,极为繁琐。”
张士行奇道:“还有此事?他倒算得一笔好帐。”
张昺道:“至于欺男霸女,荒淫无道,虐待军民,不遵礼法等事,相比之下,都不足一提了。”
张士行笑道:“看来为兄这次是脱离苦海了。”
张昺笑道:“多谢兄弟你吉言,故此若太子令我推荐何人任陕,我是万万不敢的,这不害人么?”
张士行道:“兄弟我记下你的苦衷了,他日必定替你在太子面前转圜。”
张昺拱手道:“多谢兄弟相助,他日有用得着大哥之处,尽管开口。”
张昺又道:“老弟,哥哥我还有一事相求,我们陕西父老想一睹天颜,看太子哪天得空,由我们布政使司设宴为太子接风。”
张士行想了一下道:“你也知道,太子此行身负绝密使命,关系国家安危,不欲大肆张扬,而且今上出身农家,崇尚简朴,不喜大摆筵席,太子也一体遵行,依我之见,你们的心意由我代为转达,筵席还是免了吧。”
张昺道:“好的,老弟,你就在太子面前为我们陕西父老多多美言几句,做哥哥感激不尽。”
二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张士行起身告辞,张昺命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