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秦王府里张灯结彩,上膳传菜之人往来穿梭,川流不息,更有歌舞乐队,摆开架势,准备好好表演一番。
朱标皱了眉头对朱尚烈道:“你们王府平日里晚膳也是如此吗?”
朱尚烈陪笑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规格自是不同,不过平日里也大差不差,太子殿下如不满意,我叫人再立时更换。”
父兄不在,他好不容易做一回主,又是接待太子,还不把这难得的权利用好用足,哪管他宝钞如流水般出去。
朱标语重心长道:“父皇三令五申命诸王宗室简朴为上,勿慕奢华,难道你们都抛诸脑后吗?唐人的悯农二首,你给我背诵一下。”
朱尚烈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什么?”
朱标哼了一声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朱尚烈急忙站起,拱手道:“太子教训得是。”
朱标斥道:“那还不把这筵席撤掉?”
朱尚烈喏喏道:“太子殿下,这都已经做好了。”
朱标道:“那就明天再吃,直到吃完为止。”
朱尚烈急忙叫来管事太监把筵席撤掉,只留下太子面前的菜品,饶是如此也摆了满满一桌。他又命人把歌舞乐队轰走,王府管事太监侯大方叫苦不迭,暗道不知这二王子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太子,让下面办事之人来回折腾。
观音奴见亲生儿子在太子面前出乖露丑,很是心疼,急忙解围,她从身边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食盒,摆上桌案,对朱标道:“这是妾身亲手制作的几个家乡小食,不知是否合太子殿下口味。”
朱标低头一看,是一碗奶酪,一碗奶茶,还有一碗羊羹。朱标长于江南,素不喜奶食,但碍于情面,就各抿了一口奶酪和奶茶,待吃到羊羹之时,顿觉胃口大开,一口气将它吃完,赞道:“弟妹,此羹入口爽嫩,略有辛辣,的确令人食指大动,回味无穷。”
观音奴笑道:“多谢太子夸赞。犬子年纪尚小,有不足之处,请多担待。”
朱标看着观音奴华发早生的面容,恻隐之心顿生,道:“二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望你也多担待。待我回到京师,一定禀明父皇,为你住持公道。”
观音奴一笑道:“太子费心了,我过得很好,不求什么,但求太子爷千秋万载,柔妃娘娘长命百岁。”
朱标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