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道:“叶伯巨上书言事,触犯了父皇,还请父皇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朱元璋闻听此言,双眼眯缝起来,目光变得锐利无比,斩钉截铁道:“万事皆可商量,唯此事不行。”
朱标急道:“父皇下诏求直言,叶伯巨上疏言事,即使他有所谬误,当留中不发,为何一定要将他下狱斩首呢?”
朱元璋怒道:“他一介酸儒,胆敢离间朕骨肉之情,若不严惩,必定效仿者众,届时搞得人心惶惶,天下大乱。况且封藩建国,为国之根本,岂容动摇?”
朱标道:“堵不如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父皇当存仁爱之心,善待天下士人。宋太祖出身行伍,却说不杀士大夫与上书言事者。陛下当如是之。”
朱元璋闻言,拍案而起道:“你这是在指责朕吗?难怪詹徽等人说你过于仁柔,不似燕王英武果决,你这是妇人之仁,朕怎么能放心将天下交付与你?你若是想救叶伯巨,待你自己登基后再说吧。”
朱标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摇摇晃晃走出殿外,朱元璋正在气头上,也不去理会。
朱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春和宫寝殿之内的,耳边一直回响着父皇的那句话:“难怪詹徽等人说你过于仁柔,不似燕王英武果决,你这是妇人之仁,朕怎么能放心将天下交付与你?你若是想救叶伯巨,待你自己登基后再说吧。”
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在他病重的这一月以来,定是詹徽等人在父皇耳边鼓动,让父皇起了更换太子的念头,而废太子的下场之惨,历朝历代都不绝于书,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春和宫中奔走呼号,倒在血泊之中,一念至此,他不寒而栗,如坠冰窖,心是越来越冷,身体却是热得发烫,不知不觉中他便昏睡过去,恍惚中却似飞上天去,越飞越高,仰卧在云端之上,看着湛蓝天空,心情终于畅快了许多。
朱元璋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的朱标,暗自懊恼,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就因为和自己拌了几句嘴,就昏睡了这么久,那日后还怎么治国理政,与一众文武大臣斗智斗勇呢。
但他说不出口,只能把气撒到太医身上,他对着太医院方院使吼道:“太子究竟何病,如何昏睡了这么久?”
方院使叩头如捣蒜道:“太子目下是急火攻心,痰迷心窍,以至于昏迷不醒,臣等定当尽心医治,只要太子不动真气,定会醒转,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朱元璋指着一众太医道:“治好了太子,朕重重有赏,若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