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相对阿谁栽,细雨无人我独来。说似与君君不会,烂红如火雪中开。”
寺旁有一亭,名唤斗野亭,飞檐翘角,气势不凡,可登高望远,开阔胸襟。
张士行心中有事,又非文人,无暇欣赏眼前美景,只是沿着河边的青石板路向南疾走,穿过了当街横跨的青云楼,向西一拐,来到一座宅子跟前停下,果然那宅子大门紧闭,铜锁横挂,里面寂然无声,只是有一株甘棠树,伸出墙头,虬枝四散,树影婆娑。
张士行一见如此,气便不打一处来,暗道:“这王太医家果真有蹊跷,莫非他家里人知道老子要来,躲了起来?”
他抬腿一脚,噹得一声,踹开大门,走入院中,这小院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一间,他推开正房门,只见家具上落了一层薄薄灰尘,显得此房有段时间没人住了,他四下里查看半天,发现箱笼都未上锁,衣物尚在,估计是主人走得着急,只是拿走了金银细软。
这是听得屋外一阵吵闹,一群人拥了进来,为首一个胖子,手持木棒,指着张士行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眼里还有王法吗?”
张士行将腰牌一亮道:“锦衣卫奉旨办差,休得罗唣。”
那胖子赶忙躬身施礼道:“邵伯镇三坊里正王舜义见过老爷。”
张士行听他名字顺耳,便上前一把揪住,厉声喝道:“那王舜和是你什么人,从实招来,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那王舜义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镇定下来,急忙道:“老爷且放开手,听我细细回禀。”
张士行哼了一声,将他放开,道:“你且道来。”
王舜义微微躬下身子,谄媚道:“回老爷,王舜和是我远房兄弟,月前他浑家说娘家舅舅生了病,带了儿子便急匆匆走了,临行之时,托我照看她的宅子,我今日恰巧路过,见有人在内,进来查看,就遇上老爷了。”
张士行听他说得滴水不漏,便知其中有假,又问道:“那王舜和呢,他回来过吗?”
那王舜义眨了眨眼睛,奇道:“我那兄弟不是在京城里做太医吗,回来做什么?老爷你为何寻他?他出了什么事情?”
张士行也不理他,用衣袖掸了掸身旁一把椅子的灰尘,大喇喇坐了下去,对王舜义道:“我不管他回来没回来,你给他带句话,我张士行在此恭候,今日我们还是朋友,明日便是寇仇。”
王舜义跺了跺脚道:“太子爷薨了,国丧期间,我身为里正,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