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换取一小引(二百斤)盐引,鄙人再将盐引携至两淮盐场,换取食盐售卖,以此获利。”
张士行笑道:“那孙翁此行获利几何啊?”
孙富荣微微一笑道:“小本生意,小本生意。鄙人此行运来了一万石粮食,换得了九千引盐,也就是几万贯的赚头。”
张士行打趣道:“看来孙翁获利颇丰啊。”
孙富荣连连摇头,叹了口气道:“钞贱米贵,我手里拿着一堆的大明宝钞,不知何用,这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张老爷,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请到舍下一叙。”
张士行摆摆手道:“本官还要至忠宁王大帐奏事,改日再叙。”
孙富荣眼珠一转,拉住张士行的手道:“鄙人与张老爷甚是投缘,有一良言相劝,不知老爷肯听否?”
张士行真诚道:“我与秦先生是生死之交,孙翁又是秦先生的东翁,都是一家人,有话尽管讲来。”
孙富荣低声道:“此处不宜久留,张老爷快走。”
张士行愕然道:“孙翁何处此言?”
孙富荣环顾四周,道:“请张老爷上车一叙。”
张士行听他说得郑重,便跃上马车,孙富荣也跟着上车,小五在旁把风。
孙富荣道:“宋都督带了四五万人马巡边,至多只能携带月余口粮,那忠宁王携带万户蒙古降人来此就藩,又能带多少粮食?开平卫原有军士五千余众,加上眷属,有两万余人,日耗粮食两三百石。我运来的这一万石粮食,估摸着也只够他们一月之支。时值春荒,各处储备不足,我这一万石也还是七拼八凑弄出来的,如今这开平卫有十万多人,哪里弄这许多粮食糊口,我估计不出半月,便有粮荒,这城里胡汉杂处,届时必生变乱。所以我劝兄弟你早走为上,不要趟这趟浑水。”
张士行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暗自佩服,所以说大商谋国,比起朝廷上那帮文人雅士,他们更懂经世之道。
张士行拱手道:“多谢孙翁教导,然则在下有钦命在身,不敢擅离。咱们就此别过,日后再叙。”
孙富荣看劝不住他,无奈摇摇头,打开车上一个铁匣,取出一叠宝钞,递给张士行道:“此物实在太多,兄弟你帮我花花,不然就是废纸一张。”
张士行推辞了一下,便收下了,抱拳拱手道:“孙翁大恩,容后再报。”
孙富荣也抱拳还礼道:“兄弟客气了,一路保重啊,日后再见。”
张士行转身跳下马车,骑上了自己的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