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钦命,也不好多问,反正自己目前是无官一身轻,路上有个伴也好,便点头同意了。
众人从开平卫出发,一路向东行来。七八月间,草原上鲜花盛开,伴随着泥土的芬芳,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如同绿色的海洋,一簇簇的羊群,如同翻滚的浪花,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暴昭也是头一次来此,骑在马上,陶醉其中,脱口吟道:“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山野火烧。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射雕。
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霍嫖姚。”
张士行闻言赞道:“好诗。是暴尚书所作吗?”
暴昭摇摇头道:“不是,我哪有如此大才。这是唐朝大诗人王维所作出塞诗。”
张士行点点头道:“受教了,王维是一介文人,做出的诗气魄却如此之大。”
暴昭笑道:“文人历来如此,纸上谈兵嘛。张同知,你身负武艺,为何不留在开平卫一展所长,一定要回京呢?”
张士行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好反问道:“暴尚书,你为何一定要让我留在开平卫呢?”
暴昭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朝廷对忠宁王所部也只是羁縻之策,忠宁王虽然是孝康皇帝骨肉,但你也看到,王太后塔娜才是住持大局之人,她身为蒙人,自然与我们汉人不是一条心,我此番前来宣抚,对其反攻北平,本没有什么奢望,只是希望他们不要站在燕王一边,便万事大吉了。若你就任开平卫指挥使,那又不同了,可以助力朝廷,发挥真正作用。”
张士行苦笑了一下道:“暴尚书,高看我了,我曾是王太后的那可儿。蒙古旧俗,一日为奴,终生为奴。故此王太后有命,我不敢违抗。即使我就任开平卫指挥使,恐怕也无能为力。”
暴昭啊了一下,叹道:“原来如此,这个塔娜真不简单,巾帼不让须眉,可称为辽国萧太后之流的人物。但愿她日后为我大明藩屏,而不是敌人。”3800
张士行点头道:“王太后将来是友是敌,难以预料,不过她野心甚大,朝廷当多加防范。”
暴昭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平乱,你曾到过大宁,你以为宁王此人如何?”
张士行想了想道:“卑职不敢妄言,宁王这个人极讲义气,深得人心。”
暴昭闻言,脸色阴沉下来道:“你说得很对,燕王叛乱,宁王却上书朝廷为他讲情,确实是兄弟义重。我担心的亦是如此,恐其不知好歹,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