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彦清道:“宁国公主为燕贼所迫,写了血书,驸马爷不得不归京师,这也是情有可原之事。不过这京师羽林卫的五千军马便不必再回了,交由一个可靠之人统带,再联络山东的铁尚书,未尝不能东山再起。”
朱允炆点点头道:“黄卿此言甚是,这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黄子澄问道:“黄兄,你说的这个可靠之人是谁,要到哪里去寻呢?”
黄彦清笑了笑,一指盛庸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盛庸闻言一愣,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没有军令,何以服众?”
张士行道:“我们即刻宣布陛下在此,重举义旗,不就有了诏命,谁敢不从?”
黄彦清却摇摇头道:“当此非常之时,人心难测啊。若是即刻宣告陛下未崩,来到淮安,一来燕贼必然发兵来讨,以目前双方实力对比,我们决难取胜。二来军中有人若想取大富贵,恐对陛下不利。我以为盛侯当上表燕贼,表示归顺,燕贼为安抚人心,必然命盛侯领兵驻守此处。盛侯借此机会,可以从容布置,积蓄力量,待和铁尚书联络以后,再举义旗不晚。”
张士行道:“我恐时日一久,人心丧尽,再难扭转乾坤。”
盛庸却点点头道:“此计甚妙,我愿为之。左右在这一两个月内必然起事,也不急在这几天。不过,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定夺。”
朱允炆低头沉思半晌,道:“也只好如此了。我相信盛侯的为人。”
盛庸一听,急忙跪倒叩头道:“盛庸绝不负陛下,否则自刎以谢天下。”
朱允炆急忙将他扶起,道:“好,你今晚便上书京师,说你人在淮安,表示归顺,愿意收集旧部,效忠新皇。”
盛庸拱手道:“遵命。”
当下计议已定,盛庸便在梅殷书房写了封揭帖,上书朱棣,说明自己的处境,表示愿意归顺。
写完后,梅殷即刻命人将此揭帖快马加鞭连夜送往京师,然后又将朱允炆一行人在淮安城中的一个僻静之所安顿下来。
盛庸又给铁铉去了一封信,上面只是写了寥寥数语:“铁兄见字如晤:弟在淮安,请来一聚,共商大事,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过了几日,梅殷派人来请盛庸过去,说是京师来人传旨,任命他为淮扬总兵,镇守淮安,叫他即刻过去领旨谢恩。
盛庸一听,喜出望外,即刻收拾干净,整理衣装,准备前往漕运衙门。
张士行一把拉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