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行抬头一看,此人竟然是徐妙锦,他不禁惊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徐妙锦嫣然一笑道:“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
张士行恍然大悟,徐妙锦本就是徐家之女,又没出嫁,住在姐姐家里其实是不合礼数的,如今燕王登基做了皇帝,她又不能住在皇宫,只好住回自己家里。
张士行对徐妙锦欣赏有加,但二人分属两个阵营,决无可能在一起,故此早就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高墙,将这份情隔绝在外,一直对徐妙锦是敬而远之。
目下他听到徐妙锦说能够帮他,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模样,对徐妙锦躬身施礼道:“徐姑娘,此事委实难办,无论成与不成,在下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徐妙锦盈盈万福道:“你们刚才在屋里讲话,我刚好路过,见屋里有人,怕大哥有事,便偷听了你们的讲话,请你莫怪。”
徐辉祖冷冷道:“怕我有事?怕是你姐姐姐夫派你来监视你大哥的吧。”
徐妙锦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弄到老死不相往来呢。”
徐辉祖叹了口气道:“女生外向,可怜我徐家历来是忠君爱国,竟然生出这么两个不孝女儿,助纣为虐,篡夺皇位,让我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呢?”
徐妙锦反驳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建文帝削藩在前,逼迫诸藩,今上不得已才起兵靖难,他能夺得皇位,实为天意,非人力耳。”
徐辉祖一挥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不想听,篡就是篡,这是任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说罢,他竟然一甩袖子,出了房门,把张士行和徐妙锦二人丢在当场。
张士行走也不是,在也不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颇为尴尬。
徐妙锦倒是落落大方,请张士行落座,问道:“张指挥,我们已有一年未见,你近来可好?”
张士行再次向她拱手称谢道:“上次多谢徐姑娘搭救,我才能逃得性命。”
徐妙锦道:“以前天下未定,你我各为其主,互相争斗,也是情有可原。如今天下一统,你就不能归顺今上吗?以你之才,我保你高官厚禄。”
张士行微微一笑道:“看来徐姑娘还是不了解张某的为人,我宁愿为维护天下正道而死,也不愿意委曲求全,攀龙附凤。”
徐妙锦脱口而出一句话:“就算是为了我也不成?”说罢,她脸上一红。
张士行闻听此言,立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