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微微一笑道:“贫僧家父与西平侯之父黔宁王自幼相识,情深义厚,我们两家可谓总角之交,通家之好。”
黎季牦奇道:“那你们家也算是勋贵之家了,不知是哪一家?”
朱允炆摇摇头道:“非勋贵之家。自我父病逝后,家道中落,我出家为僧,游历四方。此前曾至昆明,见过西平侯,他说安南国人生性良善,慕儒向佛,并与相国有旧,可代为照顾,故此前来叨扰,望相国海涵。这是我等的度牒,请相国过目。”
说罢,他将三人的度牒呈上。
虞侯将度牒交与黎季牦,他仔细翻看了半晌,指着张士行问道:“这个人为何没有度牒,他是你什么人?”
朱允炆回头看了张士行一眼,道:“这是贫僧的俗家弟子,尚未剃度,法号空智,俗家姓名张四,是个粗人,待此番游历过后,便给他剃度。”
黎季牦见他说得毫无破绽,脸色缓和了许多,便一挥手令卫兵退下,对朱允炆道:“我与那西平侯颇有交情,大师既然是他的旧交,来到我安南国,我自然会照顾你等。我安南国虽不比你们天朝上国物产丰饶,人杰地灵,然慕儒向善之风却丝毫不差。这升龙城内便有八大寺庙,城内有天御寺、太清宫、万寿寺,城外有胜严寺、天王寺、兴圣寺、天光寺、天德寺等诸寺,不知大师想要驻锡何处?”
朱允炆道:“客随主便,贫僧听任相国安排。”
黎季牦又问道:“那大师准备在此驻留多久?”
朱允炆道:“当行则行,当止则止。也许三月,或者年余,因缘际会,不可言说。”
黎季牦点点头道:“好个得道高僧,果然是心无挂碍。既然如此,老夫便安排尔等驻锡城外兴圣寺。”
朱允炆双手合什,再次拜谢。
黎季牦便命府中虞侯领着朱允炆等人前往兴圣寺不提。
待众人走后,黎汉苍对其父言道:“父亲大人,我看这几个和尚不象是游方和尚那么简单。尤其是那个张四,眼中精光四射,两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高手,我们不可不防。”
黎季牦点点头道:“苍儿,你言之有理。想那明朝刚经历了壬午之变,新皇永乐帝屠戮甚重,有瓜蔓抄之说,前朝大臣定然惧祸而四处逃散。我估计这几个人是避难而来,那西平侯不敢收留,故此打发到我处。”
黎汉苍道:“那我们将他们捆绑起来,送给明朝,岂不甚好?”
黎季牦道:“你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