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义听了,也一竖大拇指,端起一杯酒便来敬张士行。张士行急忙推辞道:“陈王,我虽没有剃度,也要遵行五荤三戒,多谢陈王美意,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说罢,他拿起一杯茶,咕嘟嘟一口气喝下。陈祖义叫了声好,拉他一起坐下,问道:“净智师父,我看你不似个出家人,倒似个当兵的。”
张士行强装镇定道:“看来我前世是一名武将。”
陈祖义听后,哈哈大笑,称赞他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个武将,无师自通,象我一样。”
张士行听他自夸,也不觉一乐。二人都觉得对方是个豪爽之人,故此相谈甚欢。
梁道明也频频举杯向二位钦使敬酒,显得恭敬之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梁道明对谭胜受道:“谭行人,在下已经有十余年未回中土,此番进京,我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如果惊了圣驾,如何是好?”
谭胜受笑道:“梁兄,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进京之后,自有礼部官员会教你参拜礼仪,待你练得纯熟之后,方可入宫面圣。贵公子便是如此,不信你可问他。”
梁伯可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梁道明又问道:“那我见了圣上后说什么好呢?万一言语不对,冲撞了陛下,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千户杨信笑道:“梁兄,有话直说。陛下自北京起兵,奉天靖难,一路南下,打入京师,坐了龙庭,最喜欢我等武将的直来直去,不耐烦那些文臣的婆婆妈妈。”
谭胜受听了勃然变色,反驳道:“谁说的?陛下不是成立了内阁,与那翰林院的七名阁臣,共商天下大事吗?”
千户杨信听了更是掩面大笑道:“谭行人,你不提这个也罢,提起这个实在让人发笑。那些阁臣不过是备文学顾问,处理日常杂事而已。待在皇帝身边那么久了,也不过是个五六品的小官。象那个什么自称天下第一才子的内阁首辅解缙,说发配,就发配,说下狱便下狱,哪里给他半分颜面?”
张士行在旁听了惊呼道:“解学士下狱了?”
杨信看了他一眼,问道:“净智师父莫非认得此人?”
张士行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连忙道:“大明第一才子解缙早有耳闻,只是无缘得见。”
谭胜受奇道:“那解学士曾到交趾督粮,你没见过他吗?”
张士行摇摇头道:“安南国中叛乱四起,我们四处逃难,哪里能见到解学士?”
谭胜受点点头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