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莫云泽。他从张芸儿身后闪身出来,走到三人面前分别向李仙娥和莫云潇行了礼,说:“女兄既不便明言凶手的身份,必是未掌握确凿的证据。难怪,昨儿是上元,金明池人满为患。就算女兄确知那贼人,咱们告上开封府,人家也有开脱的余地。大不了就说是人多拥挤,总不会判个死罪。”
环儿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忙补了一句:“云泽少爷说得有理。看来此事须得暗中调查。‘宁碰开封府,不碰莫云潇’。咱家姑娘对付人的手段多着呢,本就用不着开封府节外生枝。”
张芸儿狠狠地瞪了环儿一眼,斥道:“没规矩的腌臜货,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李仙娥有些悻悻然,接过话头来说:“不过,这终究是场人命官司。虽说咱大姑娘有老天庇佑,活了过来。但这么大的事,咱们就这样瞒着,怕也是不妥。”
“外间有人问起,我就说是自己失足跌下湖的也说得过去。”莫云潇答完李仙娥的疑虑,便又转头望向张芸儿,笑着说:“二奶奶,环儿这婢子不懂规矩,几次三番地冲撞您,那是我管教不严。这次回去我定好生训斥,不许她再生事端。所以,还是请二奶奶将她放了吧。”
“放她?哪有这么容易!”张芸儿忿忿地说:“咱们莫家也是清正人家,哪能出这么恶毒不守礼的女使?今日若不严惩,他日必有别人效仿,那日后还怎么约束!”
莫云潇淡淡一笑,说:“环儿随我多年。若因她失言而受惩处,只怕不能叫人心服。”
张芸儿眼睛一瞪,问道:“如何不服?”
“她一口咬定是二姑娘害我,无论真假,若她因此受罚,难免让人以为是二奶奶有徇私之意。”莫云潇不急不缓地说:“而今二奶奶放她一马,倒显得心胸坦荡,不怕嘴碎的人嚼舌头。呵呵,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还望二奶奶卖我个薄薄的人情。”
张芸儿愣了一愣,随即苦笑连连,道:“老身没读过书,可不懂什么‘周公吐哺’。环儿说得对,我是妾她是婢,说穿了,我们都是莫家的奴婢,而大姑娘你是主子,这个人情我不卖也得卖了。”
“二奶奶言重了。”莫云潇说着还微微颔首以示尊重,继续道:“只是环儿跟我日久,我又是大病初愈,跟前得有个使得顺手的人。如若不然,环儿我便交给二奶奶处置了。”
“哈哈!”张芸儿仰天打了个哈哈,说:“打狗须得看主人。我懂。”
话说到这儿,她面色一沉,正要出言驳斥时,中厅大门却是“嘭”的一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