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阳宫里闷了好几日,每日巫马祎都是匆匆跟她用过膳就走,听宫里的人议论是前方战事吃紧,他正忙得焦头烂额。
苏云若也乐的清闲,她正悠闲的晒着太阳舀了一勺糖蒸酥酪送进嘴里,巫马祎就一身薄甲快步走了进来。
甲胄上带着些许凛冬的森寒,身后玄色的披风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暗光,他屈起手指叩了几下桌面:“准备一下,随本汗去军营。”
“为什么?”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本汗要在军营住几日,不将你拴在眼皮子地下我不安心。”
勺子捧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云若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他:“若不是战事胶着你也不会亲自督战,看来用不了多久阿卿就能踏平鞑靼的营帐将我接走了。”
巫马祎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痴心妄想,倘若我真有兵败的那一日,必定拉着你跟我一起走上黄泉路!云湖,给苏小姐准备几件衣裳,你跟着一同去。”
云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整理好了一只包袱扶着苏云若上了马车,一路往军营而去。
一走进营地,哀嚎声就顺着风声灌进了耳朵里,苏云若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伤病。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还有的肩膀已经被削去了一般,虚弱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她收紧了拳头,长叹一口气放下了帘子,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苏小姐您没事吧?可是看了那些血腥的东西有些不适了?”云湖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担忧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人诚不欺我。为君者写在圣旨上的几个字便左右着数十万人的生死,他们也实在可怜。”
“他们拿着军饷、俸禄,便该为了大汗冲锋陷阵啊!我鞑靼的男儿皆以战死沙场为荣,再没有比这更荣耀的事了!”
“荣耀?”她轻嗤了一声,“你问问躺着的那些伤兵,若是有的选他们是愿意在战场上拼杀还是愿意种上几亩薄田安度余生?他们拿命换军饷,看起来倒也算公平,只是他们原本不需要如此,不过因为上位者的一声命令便要豁出性命,实在让人同情。”
“说得好!没想到苏小姐除了有一颗玲珑心,还有一副慈悲心肠!”右贤王含笑站在马车外,向她拱了拱手,“当日在大齐皇宫内匆匆见了苏小姐一面,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你我的缘分果然不浅!只是没想到……苏小姐的身份已经变了。”
苏云若隔着帘子望着右贤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