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还轻摇着一把折扇含笑迎了上来,狭长的丹凤眼里似乎氤氲着些许幽怨:“王爷回京也有几日了,却不曾让人来捎个口信,我还当王爷当真要卸磨杀驴呢。”
“别的本王不知道,你自称这一声‘驴’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啧,你这话让我好生寒心啊!为了给你筹措军粮我可是变卖了不少家产呢!你自个儿进去瞧瞧,我府上的白玉石阶都翘起来卖了,如今只能勉强铺个汉白玉的!如今我一回府就觉得糟心,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分明连狗窝都不如!”
苏云若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委屈顾国公了,说起来真该好好向国公爷道声谢才是,你让人送来的军粮解了燃眉之急,若不是你,只怕我大齐的将士们也撑不到凯旋而归的这一日!”
“这就对了嘛,还是王妃说话中听,你有空好好跟你家夫人学学!”顾鹤还受用的眯起眼睛,笑眯眯的将他们让了进去。
“国公,能否容我多嘴问你句话?”
“王妃但说无妨!”
她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大冬天的你摇着把扇子不冷吗?”
“这可是暖玉的扇骨、前朝诗圣亲笔提了字的!莫说是寒冬腊月,即便是我死了我也得带着这柄扇子一同进棺材!”
苏云若若有所思的沉眸,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国公爷还能用得起如此价值连城的扇子,可见方才那些哭穷的话都是哄人的!我看那张借条也不必兑现了,只当国公为大齐做贡献了!”
谢飞卿闻言朗声一笑,赞同的颔首。
顾国公的脚步一顿,跳着脚的抱怨道:“你们夫妇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净会合起伙来欺负人!”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在正厅分宾主落座。
顾鹤还的府上可谓极尽奢华,就连一个不起眼的茶盅都价值不菲,那几只古董花瓶更是万金难求的无价之宝。
他亲手斟了一盏热茶送到两个人的手边:“那日庆功宴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虽然证据确凿,但些谢煊奸诈狡猾,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将他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的!”
谢飞卿深以为然,呷了一口茶沉声说道:“我知道,但若能折断他几根羽翼也不算我辛苦忙活了这一场。”
“咱们这位皇上更是舍不得他的好儿子,定会设法保下他的!”
“那便让他们筹谋去吧,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不给将士们一个交代谁也不肯善罢甘休的!”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