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若苦笑了几声:“我哪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那人是巫马祎让右贤王送来的,方才还在我眼前演了一出好戏,看那架势若我不留着她只怕右贤王当真会一剑捅死她。”
谢飞卿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还贼心不死,看来是鞑靼最近太过太平了,让他还有心思惦记你!”
“他把这样一个人塞进咱们府里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可右贤王有句话说得对,若让她落在别人手里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端,单她那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就很让人不安了。若她打着我的旗号出去为非作歹,败坏的可是楚王府的名声。”
“但要留着她……我心里始终有些膈应。”
“杀了她便是!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费心?”
她挑眉看着谢飞卿:“你面对那张脸,下得去手吗?右贤王刺她那一剑的时候我似乎都感同身受觉得有些疼。”
他沉眸思忖了片刻,冷声说道:“那也无妨,把她养在府里让人看着就是了,倒也不怕多她这一双筷子。”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右贤王已经上奏陈情他为了互市之事入京,为显我大齐天朝风范,谢长庚下旨明日在宫中设宴,并且……让我代行太子之礼。”
苏云若捏着茶盅的手一顿,睫毛轻颤了几下:“这老东西要干什么?他千里迢迢的把赵王召回来,又让你代太子行事,他这是想当爹想疯了吗?”
谢飞卿翻了个白眼:“你倒没想着他是在给我拉仇恨?”
“嗯……倒是也有这样的可能。那赵王怎么说?”
“一贯的谦逊温和,朝臣有所非议的时候他还亲自出面劝和,只称是自己久居赵地,只怕有所疏漏失了国体。”
“这么看来赵王倒像是对皇位没有丝毫渴望啊。”
他轻嗤一声,狭长的丹凤眼暗流涌动:“再看看吧,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也不是一件易事,他总是有些本事的。”
苏云若微微颔首,小口小口的啜饮着茶水。也不知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次日黄昏,谢飞卿身着一身金线密织的虬龙纹样蟒袍站在衍庆宫的正殿当中,湛蓝色的锦缎缎面生光,更衬得轮廓分明的脸白皙俊朗。
他含笑跟朝臣们应酬寒暄着,侧过脸低声对苏云若说道:“瞧你的样子是累了,再撑一炷香的工夫便差不多了。”
苏云若险些喷出血来,头顶上的凤冠熠熠生辉,但分量也是极重的,压得她脖子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