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玉液酒？”
孟晚岁大概猜到这是个暗号，是这些独立特性，身藏秘密的人所公知的秘密。
既然瞒不下去，那就开诚布公。
孟晚岁坦诚说，“我不知道。”
蒋星眼底的光亮暗下去。
一个同类会更能理解她们迫切要回家的心情，而不是从她这里榨取消息。
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有别的穿越者的消息。
这些年，她不断去寻找过，但都无所获。
孟晚岁不太耐烦的点扶手，腰有点不舒服。
她想回去了，催促道：“蒋星，还有多少人？”
蒋星低头，快速做出决定，“两个，我知道的，还有两个。”
“谁？”孟晚岁问。
蒋星抬起头，看向孟晚岁的眼睛，嘴唇勾起，轻轻吐出两个字：
“李、晟！”
孟晚岁手指猛然收紧，死死抓住扶手，咯得手疼。
蒋星再次说，“李晟也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来自别的时代，但我不确定他来自哪个时代，是否知道我们的暗号。”
她在深宫沉浮多年，三言两语把刚才的所有漏洞都补上。
李晟成了皇帝，又掌管诏狱，刑部也是他的，今天的话，李晟一定会知道。
如果孟晚岁真的去问，那就能成功离间两人的感情。
若是孟晚岁不问，那心里难免怀疑，迟早疏远。
没有人喜欢异世之人。
但孟晚岁神情莫测，她托着腮，粉唇微张，“还有呢？”
蒋星愣住了。
还有？
这个时候不应该心慌？
不应该起身离开？
蒋星做出一脸气愤的样子，“你是不是不相信？那你问我做什么？！”
孟晚岁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阶下囚，焉敢问话。南鹄，卸她一双手。”
一阵风窜进来，南鹄蹲在地上，嚓卡两声后，又是一阵风，人就消失了。
蒋星瞳孔放大，痛得额角不停滴汗下来。
孟晚岁俯身，“你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蒋星艰难蠕动，点头。
她不好过，其他人也不允许！
孟晚岁笑。
李晟现在可是皇帝，与她荣辱相连，她只要不是脑子有病，就不会在李晟对她表露杀机之前，去针对李晟。
但笑着，她又想起无意识杀了唐贤妃的事情，冷下神色：
“蒋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又如何？他是我的人，这就足够了。”
……
李晟听着暗卫重复给他的话。
嘴角慢慢往上，他努力下压，但还是失败了。
李晟搁下笔，一手撑在御案上，一手抬起，捂住半边脸，笑起来。
下方汇报的礼部尚书一头雾水，他只看到有人附耳说了两句，李晟就开始笑。
但他的折子又摆在御案上，让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李晟才会笑成这样。
连忙跪下请罪，“陛下恕罪，臣这就回去改进礼制，决不让皇后娘娘受半点委屈！”
李晟摆摆手，“下去下去吧。”
礼部尚书惊叹于他今天这般好说话，赶紧溜了。
李晟合上折子，把礼部尚书刚刚的折子扔进篓子里，“老奸巨猾。”
然后心情很好地转头看程宋，“去安排，朕要出宫看皇后。”
程宋躬身去办。
李晟靠坐在龙椅上，慢慢回味孟晚岁的话。
“哈哈哈……他是我的人就足够了……岁岁，我可爱的岁岁！”
他笑得开怀，天牢里的人就不这么高兴了。
蒋星疼得蜷缩成一团，双手手腕却动弹不得，落在潮湿的稻草上，像是两团泡发的面。
孟晚岁问：“唐贤妃是怎么回事？”
蒋星眼神落在手腕上，气音浓重，“痛……”
“南鹄，给她接上。”
南鹄任劳任怨，来去如风，只留下咔咔两声。
“现在能说了吗？再不说，你的手就不是卸了，应该是切了。”孟晚岁威胁起来人毫不手软。
蒋星吃痛，趴在地上，声音透过稻草传上来：
“李晟是这个时代的人，却洁身自好，只娶你一个人……
“而他幼年的生活环境，也，也没有促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条件，这是第一条……
“第二，他和我们一样，没有半点对于皇权的敬畏……”
孟晚岁打断她，“放屁的话少说。”
蒋星张开的嘴慢慢闭上。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孟晚岁这里栽跟头。
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所有手段都是在孟晚岁身上学的，不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为什么她不行？
孟晚岁眼底都是嘲讽，“首先，我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就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跟我在一起，做不到那就分开。
“这和时代没有关系，只是看女人有没有本事。
“第二，对于有脑子的人来说，皇权是往上的通天青云梯，不完全是压迫。”
说完，她略带不满，看向蒋星，“这些东西免谈，你现在只需要说，唐贤妃是为什么会杀人？”
蒋星还算算一下自己的利用价值，就听到孟晚岁说：
“说了，换个好地方住。
“不说，我也能杀了她们，只要有异常，全部杀了就是。
“毕竟，我现在是皇后。”
她说话慢条斯理，威胁意味十足。
蒋星嗤笑，“你以为凭借美色，你能获宠几年？李晟又凭什么这么爱你？你就没想过，这背后是有什么阴谋？”
孟晚岁起身，理了理衣袖，“因为我美，他对我一见钟情。”
这般羞耻的话，她如今在李晟身边呆久了，竟然也可以脱口而出了。
孟晚岁只期盼听的人，不要转述给李晟。
不然这人床上不知道怎么折腾她……
她脸上浮起红晕，“你想死，就不说。”
“她有系统！”蒋星知道，孟晚岁离开后，迎接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赶紧把系统解释了一遍，又可怜兮兮地看向孟晚岁：
“母亲，您不知道，你离开后，父亲时常半夜落泪，大冬天去您的坟前喝酒，他早就后悔了杀您……
“我们都是一时糊涂，您现在还活着，弟弟和父亲都死了，您就原谅我吧！”
她能活着是老天恩赐，不是用来原谅人渣的。
孟晚岁冷笑。
蒋青山有没有后悔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蒋青山很高兴她死了。
蒋星痛哭流涕，“母亲，我错了，您会救我出去吗？”